那场火没烧到一楼,楼上却是一片狼藉。
林揽月朝里看了眼,屋内还没屋外热闹。
周围看热闹的人,个个都伸长了脑袋生怕错过。
“要我说,这遭天谴的事情还是干不得,我听不少人说,陆景沉家暴,没少折磨沈予薇,都快把人折磨疯了,我看啊,这火就是天罚,老天都瞧不下去咯。”
“谁说不是呢,这大火不烧这不烧那,偏偏就烧了他陆景沉的书房,差点把他烧死在里头,恐怕……”
“闭嘴!”
陆景沉死死握着拳头,阴冷的视线扫过众人。
落到林揽月身上时,他明显一怔。
“揽月!”
他恍然失色。
躲过陆景沉伸来要拉她的手,她只直勾勾盯着不远处的沈予薇。
这场火,是天灾还是人为,她们,心知肚明。
陆景沉却像是六神无主的人,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揽月你果然还是在乎我的对不对?那天你说的都是为了气我,是不是?我知道我错了,从前种种真的都是误会,我和沈予薇什么都没有。
上一世她肚子里那个孩子根本就不是我的,我只是帮她隐瞒,她对你做的一切我也都不知道,揽月我错了,你别生气了,陆氏夫人的位置,永远都是你的,你回来,好不好?”
“自然是……”
“不好的。”
林揽月话还没说完,就被身后人抢先脱口。
来人自然地站在林揽月身边。
他嘴角冷冷扯着笑眼里是一片猩红,扯着他的衣领道:“当年我已经退出过,把揽月交到你手里,可最后呢!这一次,我不会再给你机会,陆景沉。”
萧燃星眼里的血色一直未曾褪去,恨不得千刀万剐了陆景沉。
上辈子他参加完了林揽月的婚礼,就心灰意冷地专心去深山里研究,然后死于山崩。
可能老天垂怜他,看他死之前还很放不下林小溪,所以一直让他以灵魂的状态跟着林小溪。
被他护大的心尖尖上的人,被他冷待,被佣人欺负,被折磨致死。
他每次想扑上去帮她,帮她擦掉嘴上的血,想抱她去医院,但都跟透明的一样穿过去。
林揽月愣在原地,萧燃星也是重新回来的。
陆景沉被刺红眼。
他还想再说,林揽月却一个字都不想听。
他崩溃握拳,眼底是嗜血的猩红。
林揽月却仍旧不咸不淡:“你不用觉得你放软声调我就会回头,我林揽月,从来都是睚眦必报的人,所以,好好等着吧。”
等着,这一世我来索你的命。
该看的热闹看完,林揽月拉着萧燃星的袖子,头都没回。
这样的人,永远都不值得林揽月回头。
他就该和那场大火一起,被烧成灰烬。
回到家后第一件事,她就给沈予薇回了消息。
只希望,她能别让她失望。
事实证明,当一个人恨另一个恨到了极致。
无论从前多爱,最终都会被无尽的怨怼替代。
陆景沉出门谈生意,在会所被人一刀刺中了心脏。
在公共场合出了这样的事情,又是有头有脸的人,上头还算重视,连夜派人下来调查。
只是查了半个多月,陆景沉伤都好了,这事情也没查出更多东西来。
倒是萧燃星时隔多日,突然在一次深夜敲响她的房门。
不同以往,他看她眼里没有之前打闹和调笑,取而代之的是一份严肃:“你知不知道就差一步,就查到你头上了。”
他说得笃定,看林揽月的眼睛跟明镜似的,能反射人心底至深处的阴暗。
林揽月却只是不疾不徐松开门把手,让他进来。
“不是我干的,怎么查到我头上。”
萧燃星看了她一眼,忽然就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