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先前在游戏中一时昏了头,一起对小鹿做了一些出格的事情,可现在看来,自己才是一无所知的那一个,明显对方对于这款游戏和其中的弯绕了解得比他更多。
听旁人交谈之间透露出来的信息,蔺锦应该是阮元鹿的大学老师。
……老师,吗?
另一边,蔺锦随意地将资料翻开,里面夹着寥寥几页的、收集在一起的信息,还有底下几张叠得整齐的地方日报。
“你认识他吧?”蔺锦修长白皙的指尖落在那图片上,一副陈述着什么的模样,像是在讲解某个定理一样自然。
可资料里缓慢出现的那张脸让阮元鹿心里一颤。
“……”
阮元鹿一头撞在软枕上,颇有些自暴自弃的味道。
呜呜,怎么又是他老婆。
照片底下的报纸头版是他们这里的市级日报,旁边还别着一张正儿八经的免冠证件照,资料标黑加粗写着“姓名:方势”几个字。
“他的资料很少,但不是找不到。”蔺锦一看阮元鹿这样的反应便明白了什么。
倒也没有特别的反应,反倒是伸手去摸了摸小孩儿毛绒绒的发顶,冷冰冰的指尖贴在对方柔软温热的面颊上,轻轻拍了拍:“抬头。”
“呜……”阮元鹿有些崩溃,虽然提前做过预设,可真正面对四个纸片人老婆居然都是活的这种事实,已然不知所措。
被蔺锦过分温柔的语调哄骗着抬头,才发现眼角已经红了一点点。
“乖,”蔺锦半眯着眸子,拇指轻蹭几下阮元鹿眼尾,“这又不是你的错,别害怕。”
许博简拧着眉头,想要伸手去把阮元鹿拉回来,看着蔺锦的眼神不善:“你……”
话音未落,便被陡然响起的一阵机械性的手机铃声打断。
“……”
蔺锦从口袋里拿出不停震动的手机,看清楚了来电人名字的一瞬间,罕见地从他脸上看到了一丝不耐烦的表情。
既没有直接挂断,也没有立刻接通的意思,任凭铃声在狭窄的出租屋中一次次响起。
“资料留下来给你。”蔺锦干脆起身,抬手揉了揉少年的发顶,“总归得让你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阮元鹿怔愣了一瞬间:“老师……”
“我今天还有事,先走了。”蔺锦客客气气地站起来,朝许博简不经意地看过去一眼,笑了笑,“你们慢慢聊。”
像是笃定两人并不会在他不在时发生什么的样子,很快转身,拿着那支还在不停振铃的手机大步离开。
不多时,家里只剩下许博简和阮元鹿两个人。
许博简寡言,见蔺锦走了也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安静地看着阮元鹿,像是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一般,眉头浅浅皱起。
阮元鹿像是被掐了后脖颈的猫,打蔫儿窝在沙发上,可怜巴巴地看过去,老老实实地主动道歉:“对不起。”
相比其他人,他确实因为自己一时私心向许博简隐瞒了身份。
“……”
许博简几乎是立刻便心软了,“昨天是我冲动了,我不应该和他……”
“别,”听男人提起这种话题,阮元鹿“噌”地一下就坐直了身子,下意识地扑过去,想要捂住许博简的嘴巴,面红耳赤,“你别说了!”
许博简双手一伸,稳稳接住朝自己倒过来的阮元鹿,轻松把人扶稳,重新坐好。
看着对方那副慌乱又羞耻的模样,眼底掠过一丝笑意。
等到阮元鹿老老实实坐正身子,才抬手给人整理被他自己弄乱的衣领,垂着眼,低声问:“所以,咳,你准备怎么办?”
“我……不逼你。”
许博简收回手,认真道:“这两天我也考虑了很多,其实我们之间本来就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即便是追求,或许也只是他单方面的一厢情愿,这游戏构建的关系本应在虚拟空间中维系,只是阴差阳错,让他们在现实中认识罢了。
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