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今天的确适合把荷包送给对方,只是今天是走攻心路线,如果参杂了一些阴谋诡计,反而会让霍荀怀疑她的用心,什么时候说什么话,不然只会适得其反。
“去行宫外头?”听竹有些诧异,这份恩宠可是前所未有。
沈榆一边梳着耳侧的发丝,低着头神色晦涩不明,“恩宠是恩宠,可却是有些人的催命符。”
如果绪昭容知道了这件事,极有可能真的气的心疾突发,纵然霍荀的人不会走漏风声,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难保不会有人借机发挥,给绪昭容致命一击,到时候她反倒成了害死绪昭容的元凶。
机会
“主子是怕有人故意诬陷?”听竹也意识到了什么, “此事知晓的人甚少,若是绪昭容得知有个好歹,那么无疑主子泄露消息的嫌疑最大。”
绪昭容到底专宠已久, 在皇上心里还是有些情谊的, 可若是绪昭容因此香消玉殒, 那皇上必定会彻查到底,怕就怕这时有人栽赃嫁祸。
“凡事皆有利弊,不能只看一端。”沈榆眼帘微抬。
夜已深, 她自然而然睡下, 明日还有一桩要事等着自己,这个时候必须把握时机。
翌日,晨省时分德妃依旧没有出现,好似真如皇后所言, 得了风寒身子不适, 旁人自然不敢多嘴, 也只会挑软柿子捏。
给皇后请完安回到静月苑,却见李长禄候在那, 还带了一个红木箱子,如同平日里的赏赐一般。
“奴才叩见兰贵人。”李长禄行了一礼, 继而又意味深长的笑道:“这是皇上给贵人的东西。”
他用的是“东西”而非“赏赐”, 沈榆基本猜到了几分,但面上还是客气的点点头,“有劳公公了,还请公公替嫔妾多谢皇上恩典。”
李长禄没有说什么,很快就出了屋子, 渐渐远离静月苑。
沈榆把视线从窗口收回,继而落在那口红木箱子上, 嘴角带着几分淡淡的弧度,随手端过茶盏喝了口。
以为如那日的粉珍珠一样,听竹倒是有几分好奇,“定是昨夜皇上与主子相游甚欢,所以皇上才特意给的赏赐。”
木箱只是简单上了扣,听竹很轻松就将其打开,里头不是华光璀璨的首饰珠宝,更不是猎奇的稀罕宝贝,而是各色各样的草编兔子老虎等。
看到这,听竹略显讶异,可很快又明白了什么,在这宫里金银珠宝反而是最普通的,但是皇上却肯派人给主子弄来这些东西,可见是用了心思,这宫里争的不就是皇上这份心思。
在揣测人心方面,主子的确周全缜密的可怕,倘若当初自己选择了另一条路,如今恐怕已经成了第二个璇眉。
“将这些收好上锁,莫要让人看见。”沈榆面不改色叮嘱道。
听竹点了点头,自然知道有些东西一旦被人发现,反而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和玉淑仪约了申时,但沈榆未时就去了隔壁,恰好玉淑仪并未午憩,反而在绘画,似乎在任何地方都有闲情逸致。
“妹妹莫要紧张,太后娘娘申时才会午憩醒来,如今我们过去也是白白等着,不如你看看我这副画,我总觉得还少了些什么。”玉淑仪盯着桌上的画端详起来。
沈榆本来坐在那喝茶,闻言还是过去查看一番,这是一副春竹图,高耸林立栩栩如生,不同于一些名家的恢宏大气,玉淑仪更喜欢在细节上下功夫,每一笔看似随意,实则都有点睛之效。
“嫔妾对书画所知甚少。”
她拾起一旁的狼毫,在画上添了几笔。
原本郁郁葱葱的竹林,地面凭空多了几片萧条的碎叶,如同已经到了了秋季,万物凋零之时。
玉淑仪放下笔,接过宫女递来的锦帕拭拭手,“妹妹这个门外汉可比我更老练。”
沈榆淡淡一笑,“那是因为旁观者看的更仔细,身在局中,自然而然容易被许多因素而干扰视线。”
两人相视一眼,玉淑仪笑着来到软榻上坐下,打开那壶装了玫瑰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