昕文颇有几分听不下去的意思,不明白主子为什么还对这种人那么客气,就应该狠狠让人打出去。
只有听竹若有所思,她大概猜到了主子的打算,这一家子用来混淆视听最好不过。
沈榆只是扫过听竹一眼,后者愣了愣,像是明白了什么,继而又走向那个冷言冷语的少年,抬手就“啪”的一下在他脸上扇了一巴掌。
“你为啥打我儿子!”张氏连忙护上前,心疼的不行。
听竹神色严谨,“在宫里头冒犯主子乃大罪,奴婢是为几位好,若是少爷遇上旁的娘娘,此时便是砍头的大罪,如今还是长长记性为好,在这长青阁,主子不出声旁人不得多言。”
夺子
“咳咳”
张氏看了眼自家老头, 又心疼不已的摸着自家儿子的脸,忍不住埋怨起来,“我这儿子我自己都没舍得动一根手指头呢。”
少年也是愤恨的握紧拳头, 死死的瞪着听竹。
一直沉默不语的沈敬安突然摆摆手, “这里是天子脚下, 不是乡野市集,成何体统!”
听到自家老头的话,张氏只能不情不愿的坐下来, 然后对着那张红木椅子上下打量, 像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好的木头。
“你母亲向来如此,莫要与她计较。”沈敬安目光温和的看着自己女儿,“皇城之中,四处都是达官显贵, 你一人在这深宫里必定是如履薄冰寸步难行, 爹爹知道你的不易。”
沈榆微笑以对, “还是父亲明白女儿的难处。”
“那也不该打人呀。”张氏不由嘀咕起来。
沈敬安立马瞪了她眼,“你一个乡野村妇懂什么, 出了这里,外头随便一个人就能要了你我三人的命, 你竟还敢不知所谓口出狂言, 是嫌你我三人命不够长吗?!”
骤然被呵斥一顿,张氏顿时哑巴了起来,可思及外头那些死气沉沉的奴才,她一路过来也慎得慌,但是自己女儿都当了娘娘, 旁人哪还敢对她们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