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主殿,听竹就一副忧心忡忡的跟了上来,似乎也担心她说了什么惹怒了德妃。
既然无论怎么说都不对,那就不如改变侧重点,让德妃以为事情能成功是靠曾经情面,纵然事情起了变化,那也与自己无关,毕竟她该说的都已经说了,是皇上自己铁了心要严惩。
倘若德妃非要迁怒自己,那就只能兵行险招,这个靠山不管用那就换另一个,宫中从来不缺家世显赫的妃子,只有利益相同,敌人也可以是盟友。
“我记得你已经二十有二,再过三年就到出宫的年纪了。”
行在宽阔的宫道上,听竹忽然一愣,“能不能出宫不重要,奴婢家中也无亲人了。”
沈榆回头看了她眼,目光落在她手腕处的红绳,忽然笑道:“这个见你日日都戴着,可是有什么讲究?”
听竹眼神一动,像似没想到她会注意这些细节,顿了顿,恭声回道:“也不是什么珍贵之物,就是幼时母亲给编织的,那场大水过后,奴婢家人全部遭难,奴婢戴着也是留个念想。”
那编织的手法倒像是民间男女定情之物,沈榆并未点破,语气宽慰,“过去的已经过去,只有往前看才能对得起逝去的家人,毕竟人都要为了自己而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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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青阁的人都难掩面上喜色,沈榆屈身跪地,面上波澜不惊。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长青阁选侍沈氏,品行端正,恪守宫规,淑慎性成,克娴内则,着晋封为才人,钦此!”
待到念完圣旨,刘司记立即将那卷明黄递上前,比起上回的按章办事,此刻多了几分热切。
沈榆双手接过圣旨,听竹上前递过一个荷包,刘司记推脱了两下,终是接了过来。
“下官差点给忘了,李公公还特意嘱咐下官将这个给娘娘。”
刘司记从太监手中拿过一个巴掌大的红木盒子,殷勤的呈了上来,“此乃前朝圣手张越华所制雪肤膏,至此一盒,旁人可都没有,可见皇上多疼爱兰主子。”
听竹眼神微动,随着前朝宫败,雪肤膏配方失传已久,自然不是如今研制的可以相提并论,至少她从未听过皇上会赏赐妃嫔这些女儿家的玩意。
沈榆眼神明亮,故作窃喜,“幸得皇上记挂,嫔妾时刻铭记圣恩,劳烦司记跑这一趟了。”
“都是下官份内之事,兰主子言重了。”刘司记笑着热络了几句,便招呼尚宫局的人离开。
满院子都是各种奇珍异宝,还有一扇紫木雕花双鸾屏风,听竹立即指挥宫人小心抬进库房,切记不能磕着碰着。
院子里忙忙碌碌,沈榆则回到屋里继续吃自己的早膳,装了两天是挺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