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
好似听进了她的话,沈榆坐在那思索着什么,并未出声。
见此,听竹便慢慢退了下去,刚到门口,却听见外头传来一声尖利的嗓音,“皇上驾到!”
犹如春日惊雷,整个院子里的人都愣在原地,只见门口落下一顶明黄龙撵,一行随行御林军立马把守在附近。
宫人们连忙惊慌失措跪倒在地,“奴婢叩见皇上!”
不怪外头没人把风,实在是她们都没有想到皇上会这么快来这。
听竹也脸色微变,立即躬身跪下,皇上甚少白日召见妃嫔,她在毓宁宫五年也只记得皇上白日来过一次。
沈榆由窗口已经看见那浩浩荡荡的一行人,随手抚了下发髻,不慌不忙的行至门口,恰好那道人影已经靠近内阁,她顺势屈身行礼,“嫔妾叩见皇上。”
双膝刚弯胳膊被只大手握住,她顺势被这股力量牵引着起身,随在男人后面进了屋。
听竹立即下去沏茶,在毓宁宫只要花榕在,娘娘永远不会让其他人贴身伺候。
柔弱无骨的小手泛着微凉,细细摩挲能察觉到几分薄茧,不同于宫中其他妃嫔,连根头发丝都精致无暇。
男人落座于榻上,捏了捏小手,目光扫过那桌上还未收起的书籍,顺势松开了她,“平时爱好这些?”
沈榆坐在对面,立马将杂乱的书册收好,“皇上高看嫔妾了,嫔妾不爱看这些枯燥乏味的东西。”
话至此处,余光瞥了眼进来的听竹,语气徒然压低,“只是幼时常听父亲训人,人不通古今,马牛而襟裾,那时嫔妾心里就想着,牛马就牛马,只要有口糖吃就行。”
“而如今才明白观今宜鉴古,无古不成今,人学始知道,不学亦枉然。”她强行扯了扯嘴角。
听竹放下茶盏就立即退了出去,只留下李长禄一人在里头伺候。
后者心如止水,难怪能被皇上看中,思念父亲就思念父亲,还得引据古今,本以为这兰选侍是绪昭容娇娇柔柔那一挂,如今看来倒是绪昭容与贤妃娘娘的中和。
霍荀敛目翻阅她翻过的书页,是一册景明三年宫记,“若思念家人,告知尚宫局一声就行。”
沈榆垂下眼帘,声音充满失落:“嫔妾还未进宫前,母亲便想着将我嫁于一个屠夫,换取三两银子给弟弟将来科考用,如今哪敢惦记她们,便是惦记,也是时刻警醒自己不要被亲情二字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