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我们没什么特别的要求,就希望妹妹风风光光地出门,衣食无忧,有人疼爱,能过好日子就够了。”又委婉地表达了蒋云清的意思,“家里出了事,很感激王妃和夫人雪中送炭,但也怕牵累了府上,反而不美,心中不安。”
若是没有之前汾王妃的敲打,陈氏一定会认为蒋云清感恩戴德,惶恐不安都是应该的,但现在她的想法就有些不同了,当下道:“我们是信守承诺的人家,那些事情和孩子没有关系,她进了门,我自当善待于她,不会让她委屈。”
牡丹便诚心诚意地感谢她:“云清这孩子是个死心眼,认准了的事情轻易不会变。若是将来她认死理钻牛角尖,还要请夫人教导她。”间接地表达了蒋云清没有起过其他心思。既然这门亲要做,似汾王妃和陈氏这样的人,自然更喜欢一个一心一意的坚贞女子。
陈氏也是个认死理的,当下郑重其事地答应了,气氛很融洽,汾王妃就高兴地笑起来:“那就请媒人上门吧,丹娘你看什么时候合适?”却又补了一句,“我看年纪都不小了,宜早不宜迟。”
牡丹会意,最近朝中不稳,皇后又是吊着一口气,自然要早点定下来才妥当,当下便道:“我们长辈不在了,我没经过事,日子就由王妃定吧。”
350章 春(四)
汾王妃很满意牡丹的态度,含笑道:“那我就当仁不让了。我和汾王商量过,我们年纪大了,这桩婚事就想求个热闹稳当。所以打算请楚州候夫人做大媒,你看如何?”汾王府不是不能请到更显赫的媒人,把这婚事办得更隆重一些。可从长远考虑,以蒋云清和小四现在的处境,所求不过一个安稳恰当,并不需要事事拔尖,招了人嫉。
楚州候夫人?牡丹微微沉吟,这个人却也恰当。楚州候府在京中属于中等偏上的人家,不显眼,却也绝对不没落,与这桩婚事刚好契合。且楚州候府与蒋长扬、汾王府历来交好,对双方的情况都极其了解,有什么事都能得到很好的沟通,这对他们来说是很体贴的考虑。
陈氏见牡丹沉吟不语,以为她嫌媒人不够显赫,忙道:“我们的意思,是觉着楚州候府和我们两家一直都是有来往的,彼此知根知底,有什么事也好商量。”
牡丹忙笑道:“正觉着王妃体贴呢,楚州夫人那是再好也不过的人选。”现实在这里,给了再大的体面,也得看撑得起撑不起,不然反倒是笑话。
汾王妃满意地笑了:“聘礼我们是早就备下了的,稍后就把单子先给你看过,你也好准备。”这便是她体贴的地方,国公府不在了,蒋重又出了家,蒋云清的嫁妆就是个问题。汾王府这样的人家,实也不指望蒋云清能带多少陪嫁去,可是面子情总是要有的,先让牡丹知道聘礼是些什么,有多少数目,就是让牡丹心里有个数,照着准备嫁妆,大家面上都过得去,不存在谁吃亏谁占便宜的问题。
闻音知雅意,固然是汾王府真心求娶蒋云清的一片心意,可女人的嫁妆丰厚与否直接关系到在婆家的立足和脸面。若是就将汾王府的聘礼做了蒋云清的嫁妆,蒋云清先就矮了人一截,就算是汾王府的人口里不说,心里也要瞧不起蒋云清,更瞧不起她的娘家。老夫人留了一些首饰,自己也赚了那么多钱,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留着何用?不如结个善缘,更何况这个人,到底也是蒋长扬的血亲,本身也知情识趣。牡丹微微一笑,脆生生地道:“聘礼单子先不急,等到正式送婚书的时候又再说。清娘的嫁妆一直就在准备着的,到现在也差不多了,没什么问题。”
听她这样欢快而肯定,轻描淡写地说了蒋云清的嫁妆问题,陈氏与汾王妃就交换了一下眼色,看向牡丹的眼神就又有了那么一点不同。很多事情都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蒋云清与蒋长扬不是一起长大的,本就没什么感情,收留善待已属不易,牡丹还这样爽快,愿意给她撑起脸和腰来,本身就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汾王妃就觉得牡丹是一个大方有远见的人,她温和地握了牡丹的手,和善地道:“好孩子,大郎有你这样一个媳妇,是前辈子修来的福。行善积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