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重又气又恨,脸都气白了,只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看着杜夫人,话都说不出来。

牡丹旁观着,觉着杜夫人这话实在是太有水平,听着是和蒋重置气,也是在护着蒋长义,可是再仔细一琢磨,其实就是间接地认定柏香的死和蒋长义就是有关系,只是压着不说而已。

蒋长扬轻轻咳嗽了一声,道:“都少说两句吧。既然三弟说和他没关系,听他怎么说。兴许中间真有什么误会。”

蒋长义感激地看了蒋长扬一眼,道:“父亲,儿子做过的事情儿子会认,但没做的儿子坚决不认。”随即一五一十地把杜夫人问过他的话说了出来,“送药之事实有,但平安扣之事儿子绝对不知。儿子和她清清白白的,没有任何苟且之事。若有半句谎言,叫我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眼看着蒋重的表情要软些了,他再接再厉地道:“儿子若真是和她有私,还不趁着母亲赏儿子松香的时候讨了她?母亲待人一向宽厚,难道还会苛刻人么?是不是?母亲?”

杜夫人点了点头,她没想到这个都能做辩白的借口了,暗自内伤。老夫人却是深知其中的弯弯绕绕,嫡母要赏人给庶子,哪里轮得到庶子挑三拣四的?可是蒋长义这样说,却等于间接地告诉人,柏香的死和杜夫人脱不了干系。当下便瞅着杜夫人冷笑了一下:“既然和义儿没关系就好,这些流言是从哪里起来的,给我扑下去!再叫我听见谁乱嚼舌头,一家子都打出去!”

“祖母说得是,竟然还有人把这事儿都扯到夫人和丹娘身上去了!说是夫人逼死柏香的,还说丹娘见死不救。可见府里有些乱了。”蒋长扬淡淡地道:“依我看,那玉扣来得不明不白,人也死得不明不白,不当放任这事就此糊涂了账,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彻查。叫这些不知轻重的奴才们晓得厉害才好。”

彻查?杜夫人犹如被针戳了一下,看向蒋长扬:“谁敢这样乱说!说我和义儿倒也罢了,莫名其妙地扯上丹娘做什么?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蒋长扬道:“是呀,逮着谁咬谁,丧心病狂,这种奴才留着就是祸害。把玉扣给我吧,掘地三尺也要找出柏香是怎么死的,堵住这些人的嘴。不然柏香的娘老子再闹上几次,还不知会攀扯上谁呢。”

杜夫人暗自心惊,有些后悔起来,想了想,道:“是该这样才对,先让仵作来验尸吧。”

蒋重怒发冲冠:“让仵作来验尸,亏你想得出来!京里还不知怎么传呢!”

319章 种因

杜夫人要的就是蒋重这句话。她很忧愁地道:“还是把事情弄清楚吧,我也担着逼死人的罪名呢……”

“我还没死!这个家还是我说了算!”蒋重一口截断她,怒道:“要怎么办都是我们自家的事情,用不着给外人看笑话。你听着,柏香是你的人,她的娘老子和身后事都是你的事,我不管你怎么办,反正再有任何不利于府里的话传出来,我都唯你是问!”他的目光很严厉,口气很强硬,“不要和我说你做不到。”国公府再也经不起折腾了,唯有快刀斩乱麻最妥当。

老夫人见状,连忙帮腔:“对!现在就是要赶紧把这些嚼舌头和挑事儿的给处置了。不过一个区区奴才,竟然搅得阖府不安,真是笑话了。从前我们府里哪里会有这种事?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话里话外都在暗指杜夫人故意放纵奴才闹事。

这个帮腔作势的老东西!有你后悔的时候。杜夫人几乎冷笑起来,淡淡地道:“我尽力。”

老夫人拧着眉毛,重重地道:“不是尽力!是非得做好不可!”

杜夫人恨得牙痒。蒋重和老夫人从来都是要什么就只管张口,什么馊事烂事都是她去做,凭什么!好呀,她就按着他们的吩咐去把这事儿给做彻底了。

蒋长义幽幽地道:“父亲,还是让大哥背里也查一下吧,万一咱们府里有坏人,就绝对不能轻饶。这次还只是扯进夫人、大嫂和我去,下次还不知会扯进谁去呢。”

蒋重沉默片刻,道:“把那玉扣给大郎。”竟然是同意蒋长义的意见了。

“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