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长扬厌恶地竖起眉毛来,很凶地道:“什么大事都没她的身体重要!以后这些琐事不要找她了,她累不得。”说完牵着牡丹的手就往外头去了,都不曾告辞。

老夫人气得直喘粗气,倘若不是如今国公府正在危难之中,依着她的性子,非得把这对不知天高地厚,不仁不义,不忠不孝的夫妻给逐出去,从此与国公府断了所有关系!

蒋云清幸灾乐祸的搧凉风:“老夫人您别生气,大哥这个脾气怕是改不掉了。不过他对大嫂真是好得没话说。”说着瞟了高端舒一眼,高端舒无辜而莫名地看着她一笑。

蒋云清倏地沉下脸,把脸撇开,把册子递给老夫人。

老夫人随手将那册子一扔,厌恶地朝蒋云清摆手:“下去,下去。”她现在看到蒋云清就倒胃口,要说现在这家里她看着谁最舒服,那就是蒋长义了。蒋长义的优点越来越多地体现出来,又孝顺又乖巧又听话又懂事还能干起来了,让他办的事情,不说十全十美,但十件中总有七八件是办得十分得她心意的。

出了门,牡丹便问蒋长扬:“谈得怎样?”国公府少闹腾点,蒋长扬和她都要少很多事。虽说这父子俩是这样的情形,可外人不这么看,在他们眼里,再怎么闹,都还是父子。蒋长扬始终也是朱国公府的嫡长子。

蒋长扬道:“他不甘心,但答应不再闹腾了。”蒋重当时表现得很痛苦很委屈,坐在榻上几乎起不来,所有的精气神全都没了,反反复复地只说一句话:“我不相信单是为了这个,一定还有其他原因。”什么原因他又不敢说出来,只是愣愣地看着他的手,他还年轻,还能做很多事情,比如说去边疆杀敌,他还能立功,他不比方伯辉差!可是怎么这么对他?

“我觉着他又可悲又可恶。”蒋长扬扶牡丹上车,细心地给她拿了一个靠枕塞在她腰后,“坐稳,咱们走了。”

牡丹揪着他的袖子:“那还去汾王府么?”

蒋长扬道:“应该还会去,只是可能态度会不同。”比如说原本打算让蒋云清花枝招展去的,这回大概会低调端庄地去,他看着牡丹,“你要是不想去,就让人推了吧。”

牡丹轻轻摇头:“不能。”就算是不为国公府,她也不能推脱汾王妃。

车行到修行坊附近,马车突然停了下来,蒋长扬在窗外道:“有两个熟人,我和他们说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