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最为烦厌的一句诗。仿佛今朝若无?永生?捆绑的结局,就连曾经一丝一毫的美好都不配留下?。

而这种不安,似乎在盛京见的最后一面中得以消解。他似乎确信,时移世易,也许一时激越的情感或会消弭,但?也有些?情谊也是永恒不变的。

这于他便已足够了。

他想?起自己得知阿笙身处困境,设法与她相见时说的话“你若是嫁了良人,我便也死心了”。其实比之让她嫁给自己,他更想?要的,不过是看?她能过得好而已。

而今,她走出了自己的天?地,自己亦要奔赴远方。他们两个本就是很像的人,所以都会执着于自己本来的方向。

他发现自己看?见李笙笙和?贺知煜重新在一起,似乎早已有种隐隐的预感,心里也远没有自己想?象中的波澜。

李笙笙认真问道:“江宛……你会怪我吗?”

江时洲故意道:“怪。”他笑了笑:“除非你给我一样东西,我便原谅你。”

李笙笙嫣然一笑:“是这个吗?”她伸出手,掌心中安静躺着一枚温润细腻的冠玉。

“原来长这个样子。”江时洲拿起了那枚冠玉,竟与自己曾经买过的一些?样子十分相似。

他握在掌心,冲李笙笙笑了笑,转身又回头道:“船快开了,走了!阿笙,汴京见。”

怨怪么?

若非当时年少,被?李笙笙信中敷衍之词“不愿嫁与白衣”所激,他该仍是听?从父亲的安排不涉朝堂,也便不会发觉自己相比治学,原是对入仕做实事?更有兴趣,更不能实现如今制定一政便影响天?下?百姓民生?的抱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