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使都未带,自?己便去了。
她走到?祠堂之中?,颜如朝正一人跪在祠堂的正中?。
烛火摇曳,灯影幢幢。窗上,地上,墙上都是晃动的影。他竟密密麻麻点了几百支白烛。
“你便是让我一个人清净片刻都不?行吗?就这么点事情,就做不?到?吗?”颜如朝瞥见黎夫人走进来,皱眉道?。
黎夫人却问:“听说你今日在乐宴之上,认回了李笙笙?如此大的事情,你不?觉得至少该同我说一声吗?”
颜如朝不?屑道?:“她是我的女儿,又不?是你的,我为何要同你说?”
黎夫人有些崩溃,高声道?:“凭我如今是颜家?的大夫人!”
“还不?是怕乐府令落到?别人的手?里,让你失了晚年的荣华富贵。”颜如朝幽幽叹了口气,冷冷道?:“你知道?吗,笙儿与你截然不?同,她根本就不?想要这些,我倒是希望她想要,我还能弥补一二。”
黎夫人没想到?他竟如此把自?己说得龌龊,气得声音断断续续:“颜如朝,我也是国公府的嫡女,我嫁给你做续弦!你竟给我如此委屈受,这么多年了,这么多年了,你!你怎么能如此……”
颜如朝平静道?:“是啊,你为何要来这颜府做续弦,如果你不?来,我仍是一个人,兴许笙儿便不?会那样说。她该知道?,我是一直都念着她娘,才不?是为了她口中?的什?么声名。”
颜如朝在白烛森森的映照下,失了白日的仙人出尘之姿,于?这空阔冷寂的偌大祠堂之中?,反显出几分阴诡,他幽幽叹道?:“你知道?我为何点这么多蜡烛么?我想心诚一些,让先祖看?清我心中?所想,我想祈求来世仍然能同惜音在一起?。笙儿今日倒是提醒我了,她是一个多么才华横溢的女子,知音难觅啊,知音难觅!”
“颜如朝!”黎夫人怒火中?烧。她再?也受不?了,忽然扬起?手?臂,扫过了一片蜡烛烛台,哗啦一声,霎时间?一片狼藉。
那蜡烛有的一下跌落在地,有的弹到?祠堂中?的幕帘之上,引燃了幕帘。
“你疯了。”颜如朝口中?如此说,却似不?是很在意,看?着她冷冷道?。他面上是鄙夷,是冷漠,犹如他一贯那举世皆醉我独醒的模样。
这么多年了,她便是发疯、发狂、故意做出百般花样,成了旁人口中?的性格古怪之人,也不?能换他带着感情多看?自?己一眼。
仿佛无论是同对方出任何招数,都似一拳打?进棉花中?。
黎夫人不?觉泪流满面。她想,若能你来我往的互打?互骂一场,也该不?会如现在般难受。
“我是疯了,被你逼疯了!”黎夫人喊道?,她上前死死掐住了颜如朝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