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推开了贺知煜,从烦躁的思绪中扯出一线清明,想着自己该让沈工师看看这些珠子是?否能用得上。她焦急了一日,总是?寻到些解法,此时有些等不了,想快些知道答案。

李笙笙对贺知煜道:“这盒子你先?拿回去吧,我要出去一趟,明日再给我吧。”

贺知煜看着天已?黑透,惊奇道:“如此晚了,还?要出去?”

李笙笙点点头:“嗯。”

贺知煜没再问她到底有何?事情,道:“是?不是?着急?我骑马带你去吧,能快些。”

李笙笙拒绝道:“我自己会骑。”

贺知煜看着她道:“我是?你的护院,你花钱请来的。再者说?,这可是?晚上,前些天还?出了那?样的事情,多有不安全。”

李笙笙知他?说?的也是?实情,沉默思忖了片刻,终是?答允了。

她有些神思不属,自知自己骑马的技艺是?来盛京后才学的,也就平平。如此晚上,也担心路上别再遇到什么事情,反耽搁了正事。

两个人在灯火通明的盛京街道上纵马疾驰。因快到中秋灯节,整个盛京华灯溢彩,李笙笙对道路早已?熟稔于心,挑了人少又明亮的大道,一路畅通无阻。

贺知煜还?从未带她骑过马。

他?纵缰绳的手极稳,只是?那?骨节分明的修长双手上不知何?时添了几道纤长清浅的疤痕。李笙笙多日前便看见了,只是?一直没有什么由头问,也并不关心。

夜风擦着她的耳畔呼啸而过撩起?长发,幽兰松柏若有似无的香气将她围绕。

“你怎么还?有那?香料?”她终是?没有忍住,出声?问道。

“自己配的。”贺知煜回答,又道:“我如今制香的本事十分精进,待会儿?回去给你带些。看你这般神思不属,给你些凝神静气的,焚了闻着睡眠好些。”

“怎么竹安一直叫你侯爷?不是?世子了?”李笙笙干脆一起?问个清楚。

“从北境回来,便成了镇北侯。”贺知煜简单答道。

两人到了沈工师的住所。

“沈工师!”李笙笙敲门道:“我寻到些南洲珠子,你看看可用吗?”

“来了!”沈工师已?下工回家,但他?对自己的工作从不含糊,听见李笙笙敲门,急忙来开门。

他?开了门,见门口站着李笙笙和一个不相识的青年。那?青年神清骨秀,看着不似寻常人,沈工师不自觉多打量了几番。

“沈工师,我是?贺知煜,”贺知煜主动介绍道:“李府的护院。”

沈工师点点头,也没在意?,问道:“李掌柜,怎么了?”

李笙笙拿出锦帕中包着的南洲珠子,对沈工师道:“沈工师,我寻到些南洲珠子,都?是?品相极好的。想请你看看能否用得上,余下的我再想办法。”

贺知煜听闻李笙笙此言,虽仍是?缺了些前言后语,但也恍然明白原来她不是?要故意?扯坏那?珠串,而是?那?这珠子恐有另外的用途。

沈工师不敢马虎,道:“进来灯下细细看过。”

进了门,沈工师特意?点了多盏灯,以防鉴定不清。他?戴上手套,取了量尺和察微镜,铺了密织软布,小心取来珠子,用锦帕细细擦过,才开始逐一查看。

片刻之后,他?叹道:“不可用。”

李笙笙没想到如此品质仍是?不可用,她急切问道:“这已?是?极品,为何?仍是?不可用?”

沈工师道:“珠子品质绝对是?佳品。但刚才量过,尺寸却?偏了些许,更不要说?,数量亦是?不够。”

李笙笙听闻他?言,挣扎道:“能……能凑合一下吗?”

沈工师看了她一眼。他?最是?听不得什么“凑合”“将就”之类的话,依他?平日的性子,只会说?一句“不可”,但他?看李笙笙踏月赶来,风尘仆仆,该是?很不容易才寻到这些,耐心解释道:“不可,不是?我有意?要吹毛求疵,而是?这珠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