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弦月不明白。

为什么要抛下她？为什么他们的第一选择永远都是对方？

那她呢？她是什么？她的爱又是什么？

沈怀南没有回答，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亏欠苏冉冉，也亏欠着宋弦月。

他欠的债太多了，他好像怎么也还不干净。

只能徒劳的留下一句：“对不起……”

宋弦月泣不成声，却无力改变。

这天之后，沈怀南消失了。

他独自离开了医院，什么话也没有留下。

也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而后不久，新闻上便传来了苏某强醉酒溺死在海中的消息。

第30章

滨海海滩礁石。

沈怀南坐在高高的礁石上。

像无数个从前一样。

那天之后，沈怀南分裂的那个苏冉冉的人格就再也没有出现了。

按照他说的，他能够清醒分辨现实和幻觉。

他明白苏冉冉早就已经离开，也明白瞎算子一开始就在骗他。

他却甘之如饴。

但现在他好像骗不了自己了。

远处的天边似乎酝酿着翻涌的怒气，风刮得海浪一股一股的拍在礁石上，冲上沙滩，随后留下一堆活蹦乱跳却濒死的小鱼小虾。

但天空却是一片晴朗。

沈怀南对着汹涌的海浪喃喃自语：“冉冉，那个畜生死了，你看见了吗？”

“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打你了。”

有风吹来，带着点点腥咸的海水砸在他的唇上。

像是落下了一个轻柔的吻。

沈怀南眨了眨眼，似乎陷入了回忆：“冉冉，你还记得吗？这里是我第一次向你告白的地方。”

“那个时候我们都才只有17岁，因为年轻，胆子实在是大，什么护具都不带就敢下去捞珍珠。”

他低头笑了笑：“那时候一腔热血，认定了一个人就是一辈子。”

“可我们的一辈子，怎么只有三年，真短。”

顿了顿，他轻声开口：“对不起啊，我把你珍视了这么多年我们的定情信物就这样丢了。”

这时，一道凄厉的哭声响起：“冉冉！你在哪？别做傻事啊！”

听见‘冉冉’二字。

沈怀南心口一滞。

他闻声望去，只见一个年过四十的女人正淌着汹涌的海水往深处走，她的正前方，是一个已经被海水淹没头顶的女孩。

眼看着女人也要被海浪卷走。

沈怀南连忙从礁石上下来，大喊着：“别过去！你不要命了吗？”

女人哭着跪在了沈怀南面前：“可我女儿还在里面，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去死啊……”

沈怀南拳头紧握，沉默了瞬。

他沉声道：“我去救她！”

他立即取来救生圈。

朝着女孩的位置游去。

可女孩的位置实在太远，海浪冲击得又急又凶。

眼看着她即将被海浪吞没。

沈怀南再也无法犹豫，猛地扎进海水中，朝着那个已经没有力气挣扎的女孩游去。

他拖住女孩的腰，将救生圈套进她的腰间。

他伸手拍了拍女孩的脸，声音是藏不住的焦急：“冉冉？你没事吧？”

女孩紧紧搂住沈怀南，哇的一声便哭了出来：“……叔叔我好害怕……我应该听妈妈的话不来这里玩的……”

看着女孩的眼睛，沈怀南恍惚了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