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冉冉。”

沈怀南低声不断说着对不起，抱着苏冉冉的手不自觉的越收越紧。

仿佛他只要说得够多，苏冉冉就不会离开自己。

苏冉冉轻轻拍着沈怀南的背，轻声问道：“阿南，你是不是生病了？”

沈怀南摇了摇头。

“你要是病了可一定要告诉我啊。”苏冉冉说。

顿了顿，她又道：“阿南，我是不是胖了？婚纱好像……有点小了。”

说着，她吐了吐舌头有些不好意思。

沈怀南摸了摸她的头，眼底满是眷恋。

“胖点好，看起来健健康康。”

苏冉冉撇嘴道：“这可不行，结婚可是一个女孩子最美的时候，我可不能胖胖的就嫁给你。”

沈怀南的目光黏在她的身上，不愿挪开片刻，他说：“你无论什么样子，我都爱你。”

第21章

凌晨两点。

夜越来越深，房间里的沉闷也越来越厚重。

苏冉冉一直陪在沈怀南身边。

或许是因为温暖和安心，沈怀南抱着苏冉冉，紧绷的神经也渐渐放松，竟然靠着床边沉沉睡了过去。

这一夜，他睡得格外安稳。

不知不觉，天就亮了。

耳边模模糊糊传来酸牙的‘吱呀’声。

沈怀南紧蹙的眉头动了动，身上似乎多了块温暖。

他下意识去搂身边人，却扑了个空。

他的心猛地一沉，睁开眼，眼底满是惊慌：“冉冉！”

可房间内哪有苏冉冉的影子？

他的面前只有一个宋弦月，手中正拿着一条毛毯往他身上盖。

沈怀南的喉结滚了滚，喉间顿时传来丝丝疼痛。

他抿了抿唇，下意识往后靠了靠，声音有些嘶哑：“弦月？怎么是你？你怎么来了？”

看着一地的酒瓶，宋弦月眼底闪过一丝落寞。

她柔声道：“今天是冉冉的头七，我们不是约好了去看看她吗？”

酒后的头痛慢慢攀延上来。

沈怀南撑着头使劲揉了揉，哑声道：“抱歉，你怎么不叫醒我？”

“看你难得睡一个好觉，我就没舍得叫醒你。”

宋弦月站起身来，她看着坐落在一旁的华丽婚纱。

扯了扯嘴角：“这就是你为冉冉定制的婚纱吗？我也看见过冉冉的婚纱手稿，不过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实物。”

“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漂亮。”

她伸手去触摸着绸缎的，细钻从她指尖划过，带起一阵酥麻。

“嗯。”

沈怀南淡淡应了声，他的视线也落在了那件婚纱上，婚纱裙摆依旧点缀着海棠花。

昨天夜里的苏冉冉。

果然是梦，是幻觉。

可为什么会那么真实？

宋弦月叹了口气：“要是冉冉能够看见就好了。”

沈怀南心口一阵阵闷痛，他抿了抿唇，大步走出房间：“我们走吧，别耽误了时间。”

两人来到陵园。

今天是个大晴天。

苏冉冉坟前的玉兰树正开着朵朵洁白的花。

风一吹，花瓣便缓缓飘下。

沈怀南眯了眯眼，他问：“你说，这个世界上有灵魂的存在吗？”

宋弦月轻声答道：“我们今天来，不就是为了送冉冉的灵魂离开吗？”

有风吹过来，像是一只小手轻轻抚摸了二人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