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打算开春去的。开春之后的猎物膘都瘦了卖不上钱。没想到你把我养得太好,白白壮壮的, 可不就得赶着猎物最肥的时候去。”

“就你会夸自己了。哪里白了。”

“那倒是没有你白。”刘壮盯着赵三娘的脸。

赵三娘有些恼:“我知道我黑。”

“骗你做什么,真白了些。”刘壮还真不是为了哄赵三娘开心瞎说的。秋日日头高起, 他怕赵三娘进山砍柴和下地干活会晒着, 总是会让她戴上斗笠。

如今冬日又在家捂了些时日, 脸上黑气褪去不少。加上吃得比以前不知好了多少,脸从干瘦变得略圆润,看着眉眼舒缓,面色红润,确实是白嫩了许多。

听说镇上有种时兴的香膏,擦在脸上手上,肌肤能变得又白又嫩。媳妇也才是十七岁的姑娘,自然是爱美需要打扮的年纪。刘壮打算到时候上山赚了钱,给老娘媳妇妹妹全都买上一盒。

刘壮这般想着,透过窗纸往外望了望,恨不得明天就上山打猎去。

赵三娘摸了摸脸颊,感受到夫郎夸奖的真心实意,笑得像个孩子一样。

小夫妻俩熄了灯,上床躺在一块。两人早已习惯这样亲密地抱着。刘壮闻着赵三娘身上那股淡淡的冷香,看着赵三娘的眼神情意缱绻,柔情似水。

两人本在慢慢悠悠说着话。不知不觉,赵三娘就觉察刘壮的声音小了下来,呼吸沉了几分。她以为刘壮倦了要睡着了,抬头一看却在黑夜里看到一双火热的眼睛。

一番情动过后,直到彼此的倦意都袭来,他们又抱在一起沉沉睡去。

窗外又下起了细碎的雪,寒风刺骨,屋内的人却暖融如火,好不安心。

这是赵三娘十余年来,过得最安乐的一个年。

厨房的火坑边,何氏迟迟没有去睡。直到刘旺叫了她三四回。

“还真要守夜到天亮不成?”刘旺打着哈欠问她。

何氏拍了拍心口:“虽然说出来晦气,但我这心口紧巴巴的,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你就是个劳碌命。操心这操心那的。你看儿女们都在家,过得好好的。咱家现在地也有了,积蓄也有了。就算真发生什么事,还有我和壮哥儿顶在你前头。”刘旺难得说这么多话。

何氏听后笑了笑,拢了拢火坑的火:“天塌下来也是明天的事,睡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