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春花吃惊地看着赵三娘。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个妹妹一样。赵三娘是什么时候开始抬起头说话的?又是什么时候敢这样反唇相讥了?不用想都知道,一定是她的娘家人教唆的。

让这个从小为家里当牛做马的人,居然和家里人离心了。现在居然还敢当众驳斥她这个姐姐。

“三娘。长姐如母。我本不想说你……”赵春花皱起眉头,有一箩筐的话想说。

“你们在这干什么?”贾斯墨的声音在包厢对面传来。

赵秋月早就想拉着赵春花走了,现在看到贾斯墨出来,急得要命,狠狠拽了一把赵春花:“快走!你不嫌丢人我还嫌呢!”

“我还没说完呢?!”赵春花差点被赵秋月拉了个趔趄。

包厢的门又关上了。

关上的一瞬间贾斯墨看了过来。正看到赵三娘低头的侧脸。他的瞳仁登时放大。却又对上另一个男人的视线。

刘壮和贾斯墨对视了一眼。他充满警惕地看着贾斯墨,又用身体挡住了贾斯墨看向赵三娘的视线。

贾斯墨先是愣住,又轻蔑地笑了笑。

“贾兄,实在对不住。方才我们见到我们小妹在这,进去说了几句话。”赵秋月赶紧同贾斯墨解释。

“刚才那个是你们俩的小妹?”贾斯墨出来的晚,没有听到刚才他们的对话。

“是。”

“以前你只说有个姐姐,从来没说还有个妹妹。”贾斯墨状似无意地问。

“我这个小妹叫赵三娘,胆子小,不爱说话,更不爱见生人。自嫁人后脾气倒是大了不少。”赵秋月敏锐地发觉贾斯墨似乎对赵三娘很感兴趣,便多说了几句。

“哼。何止脾气大,简直是无法无天了。怪不得娘差点被她气死。”赵春花怒气冲冲地接着赵秋月的话说。

贾斯墨是吃惯大鱼大肉的,这些饭菜虽然可心,但他懒得应付这对姐弟,方才就想走了。但为了听他俩说些赵三娘的事,贾斯墨愣是又待了两个时辰才意犹未尽地说要走了。

出了百味楼的门,三人便在楼前作别。贾斯墨先一步离开。赵春花疑惑地说:“一下午说得我口水都干了。我原本还以为他对我没甚意思,没想到竟肯听我说了这么久的话。”

赵秋月嗤笑了一声。他想说贾斯墨那哪里是对你有意思。但凡有脑子的人都看得出来,贾斯墨醉翁之意不在酒。有意思真有意思啊。这些有钱人家果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放着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不要,却中意有夫之妇。

“一百二十文?这么便宜?”赵三娘结账时有些吃惊。他们一家人点的几乎都是肉菜,有鱼又有肉还有甜品,居然才一百多文。她便开始担心是不是成清雪为照顾她,刻意让帐房给她少算了银钱。

“娘子放心。我们酒楼今天刚开业,开业前三天的食客一律都有折扣。您不用担心。”帐房笑呵呵地说。

赵三娘这才放心。临走时成清雪正好忙完,又命人给赵三娘打包了几个菜让她带上。

“今天忙昏头了。都没顾得上去找你多说话。你别见怪。也别推脱了,你爱吃我这的菜我高兴还来不及。一定要带上。”成清雪拉着赵三娘的手,把食盒递给了刘壮。

赵三娘只得收下,又不好意思地说:“我新种了很多蔬菜,等长出来时第一个带给你尝尝。”

“好。”成清雪笑着说。她知道赵三娘从来就是一个,别人对她一分好,她一定会回报十分的人。成清雪若是不肯要赵三娘的回报,赵三娘倒是会真的伤心了。

一家人先把刘文送到了书院门口,看着他进去。刘文恋恋不舍地看了又看,这才慢悠悠地进去了。进去前还不忘可怜巴巴地说一定要常来看他。

回家路上,一家人靠在一块,个个都还在怀念在酒楼里吃的那一顿。

唯独刘壮看着有些心事重重。他无法忘记包厢对面看向赵三娘的那个男人。好像是姓贾吧,叫什么不知道。本着身为男人的直觉,刘壮能感受到那个眼神的侵略性。

刘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