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们走!”这是何氏对赵三娘说的第一句话。

天已亮起,太阳从山峰中间升起。

赵家人尚不知道,刘家已经带着几十号老少爷们气势汹汹地过山这边来要说法了。

“娘!我饿了!今天怎么是您在弄早饭啊?”赵春华手里捏着个绣着蝴蝶扑花的帕子,站在厨房门口问道。

王氏正往灶台里吹火,被烟呛得连连咳嗽,她忍不住骂道:“还不是因为你小妹嫁出去了。我不做饭谁做饭。”公公她自然不好支使,爷们又要下地干活,女儿赵春花是她的心肝宝贝,如今能做这些活的可不就是她一个了。

以前赵三娘在家的时候,做饭、挑水、砍柴这些日常的活都是她做,而且做得井井有条。赵家人早就享受惯了。

现在赵三娘才嫁出去一天,他们就开始不习惯了。

赵春花眼里没活,但惯会讨好王氏,立即就拿了把蒲扇递过去:“娘,您用这个扇火。我去给您倒杯水来。”

灶台不远处就是水缸,赵春花倒个水就是顺手的事。可偏偏王氏就很受用,还觉得女儿分外懂事。

她接过赵春花递来的水,满意地说道:“三娘嫁出去了,你的婚事也要提上日程。过两天赶集,娘带你去镇上置办点新衣服。相看的时候,那些有钱人家肯定会被你迷倒。十里八村的姑娘,都没我们春花长得好看。”

想到新衣服,赵春花顿时喜形于色,对待王氏更是殷勤,哄得王氏笑声连连,心花怒放。

用过早饭后,赵午和赵龙父子俩就去农田里忙活了。王氏坐在家门口做点针线活。至于赵春华则躲在房间里,手里拿着本她二弟以前启蒙用的《三字经》。其实她一个字都不认识,但这不耽误她把书拿在手里,对着镜子照来照去,美名其曰培养气质。

中午时分,上溪村里突然来了浩浩荡荡一大帮子人。

这个时间点上溪村的爷们大多都在田地里忙活,村里只有一群婆娘在。她们站在家门口与相熟的左邻右舍窃窃私语,打听这是出了什么事。

有眼尖的人,一眼就看到被围在队伍中间的赵三娘。

有人喊了一句“三娘”。

赵三娘好似没听到似的,一个劲地往家里走。

周边村人的议论声越来越大。

“那不是赵家幺女吗?昨天出嫁怎么今天就回来了?”

“来了这么多人,怕不是回门,是寻仇喔!”

“真寻仇也是活该。”

“嚄,你家爷们跟他家赵龙常待一块,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我跟你说,你可千万别跟别人说。赵家那个王氏,真是个丧良心的。大女儿本来许给了刘家村的刘壮。就是那个高高大大,手跟铁拳似的猎户。聘礼都给了,二十两呢!结果看人家刘壮摔伤了腿,一辈子好不了了,就悔婚了。悔婚又不肯退聘,就把他们幺女嫁过去了。”

“怪不得!肯定是刘家人发现不对,带着人上门退亲了。”

别说,上溪村的人把赵家和刘家的恩怨,瞬间就猜了个十成十。毕竟一个村里,抬头不见低头见,根本藏不住秘密。

一群人高马大,面色不善的庄稼汉,直接把王氏吓得站起来连连后退。

她声音发着颤:“你们是谁?!”

何氏冷笑着从人群里走出来,身后站着二十多个刘家村的老少爷们给她家撑腰。她气势拿捏得恰到好处:“亲家!你说我们是谁?”

王氏自然认识何氏。当时二十两银子的聘礼,就是何氏亲自交到她手上的。

王氏眼珠子一转,脸上的惊恐退去,浮起一片笑容,上去就想拉何氏的手:“亲家!原来是您过来了,来来来,里面坐。”

“我可没有你这样的亲家。”何氏冷着一张脸,心里恨透了王氏,就差没当着这么多人的脸给她一巴掌,“昨天是两个孩子的好日子,可惜您家好像搞错了。我今天撑着这把老骨头,特意过来一趟,把我家儿媳妇接过去。至于您家的这个女儿,我完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