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前以为婆婆只是重男轻女,但没想到林氏重的还是别人家的男。放着自己的亲孙子孙女不疼不爱,一颗心都给了林通的儿子。真是见了鬼了。何氏记得林氏看刘文的眼神,那根本不是看亲孙子的眼神,倒是看仇人了。

想到这里,何氏有些咬牙切齿,为自己的儿女鸣不平。一个失神险些把碗打碎了。

好在刘旺一直蹲在旁边,那滑落的碗正好被刘旺摸索过来的手接住。刘旺小心翼翼地把碗放在清水盆里。他平常话很少,但脸上总是带着笑的。但自从林氏来了以后,刘旺的脸上就很少能看到笑容。他眉头的皱纹都快比老他二十多岁的村长还要皱了。

原以为林氏和林家人住几天便会回达州去。但是没想到他们竟有长住的意思。百善孝为先,刘家人可以对林家人不吝言辞,对于刘旺的亲娘林氏却不敢多说什么。

生养生养,到底是有恩的。且这恩情难报。

远没有办法像赵三娘脱离赵家那般洒脱。

这些天的事刘旺都听在心里。一方面是亲娘的生养之恩,一方面是家人的委屈和为难。说到底刘旺的心更偏向和他朝夕相处这么多年的家人们,不愿他们为了他受这么多委屈。刘旺为此整宿整宿睡不好觉,不知道怎么是好。

但是不知道怎地,自昨天开始刘壮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让刘旺再等几天,他自有办法让林家人离开。这其中自然也包含林氏。

刘旺不知道大儿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他知道刘壮做事一向有章法有分寸,心里虽然担忧,但也随他去了。这几天他便老老实实地等着,静观其变。

想到这里,刘旺的眉头舒展了些,他拉着何氏的手温和地说道:“委屈你了。会好起来的。”

一家人刚在院子里吵完,邓霞扶着林氏回房休息了。刘壮和赵三娘在柴棚那边。林启则跟在刘小甜后头闹着要和她一块玩。院子里只剩下了林如儿。

这时,赵秋月又不死心地探出头来。

林如儿好奇地看着这个人。赵秋月亦好奇地看着林如儿。

他不用想都知道林如儿一定是刘家的什么客人,不然不会这时候还在刘壮和赵三娘的家里。他见旁边无人,便向林如儿招了招手。

鬼使神差地,林如儿走了过去。

两人走到了一处僻静没人的地方。赵秋月笑眯眯地直接表明了身份。

“你?你是我表嫂的亲二哥?我不信。”林如儿不敢把眼前这个俊俏的男人和赵三娘联系在一块。

“无需你信。只要你帮我办一件事,这东西就是你的了。”赵秋月忍着肉痛,把弄脏了一点的礼盒递给林如儿。

这礼盒上面甚至洒了一点金粉,看着流光溢彩,不像寻常人家买的起的东西。

林如儿好奇地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套上好的胭脂水粉,加一方薄如蝉翼的手帕。

“这手帕听说是天蚕吐的丝做的,金贵得厉害。和等份量的黄金一个价。”赵秋月很是心疼地介绍道。

林如儿笑了,却没有把东西递回去:“这么贵重的东西,你让我办的事不会是什么杀人放火谋财害命的事吧?”

赵秋月亦抬眉笑了,他已知道,林如儿答应了。

晚间吃过饭,赵三娘照例在厨房里给大家烧热水洗澡。她正往灶里递着柴火,突然发觉有人从背后逼近。

赵三娘猛地回头,倒把提着裙子小步走来的林如儿吓了一跳。林如儿拍着胸脯一瞪眼:“表嫂你吓死我了。”

“是表妹啊。怎么了?有事找我吗?”自那晚赵三娘发觉林如儿对刘壮有意思后,赵三娘看林如儿就有了种暗处看明处的感觉。说话的语气总是不咸不淡的。

林如儿指了指破了一个小洞的裙子:“表嫂,我来了这么久,还没去镇上逛过。听说明天就是赶集的日子,你带我去逛逛好不好?”

一听是这种小事,赵三娘心里暗松了口气。她看了看手里的柴:“明天啊……我打算明天进山砍柴的。你是知道的,你们来了后,家里用柴火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