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也要硬着头皮读,只等着长大以后像刘羽哥一样考秀才考功名,造福一家。
刘文离开以后,林氏的脸色好多了。不用整日再看着和前夫相似的面容生气,林氏连早饭都多吃了两碗。说话的语气也肉眼可见地温和了许多。只是时时要何氏在她跟前伺候着,没她的准许不准说话,但凡弄出点大的响动还要遭她的斥责,很是折腾人。
刘旺心疼何氏,为何氏说了很多好话,反倒惹得林氏更加不满,对何氏更加苛待。刘旺只得只字不提,只是到了晚上会倒水给何氏泡脚,还会给何氏捏肩捶背。他不像旁的男人,在婆媳关系中一味撒手不管,他知道何氏的辛苦,心疼何氏的忍让,何氏为了刘旺,自然什么都心甘情愿。
“我教你的都是婆媳之道。先头十几年我没有功夫教你,如今有了功夫,你自当好好听着学着。一把年纪若是没有规矩,只会惹人笑话。”林氏喝了一口茶淡淡地说。
她喝的茶叶还是当时村长的女儿刘悦云送给赵三娘的。
这茶叶贵重如金,赵三娘平常只有接待客人才会拿出来一点。但自林氏来了以后,一罐子茶叶已经只剩一半。
林氏每每吃完饭都要来上一杯茶,一日总要换上三轮茶叶,消耗得极快。
何氏见林氏的茶杯见底,连忙又续上茶水。嘴里应答着林氏的话,却并没有真的放在心上。和林氏相处的那三年,何氏火一样的脾性磋磨得像土一样夯实。她懂了伏小做低的道理。婆婆要说就任她说,她只管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表面上敷衍着就是。若她真信了林氏那套说辞,她就是个真傻的。
见何氏呆呆笨笨的模样,林氏一脸嫌弃,正要说话时就听到赵三娘在门外喊了一声。
赵三娘掀开屋里的帘子,露出一张小脸来。她拿着锄头和簸箕,朝林氏和何氏说道:“奶奶,娘,我去地里松松土,再刨些红薯回来。昨天奶奶说想吃烤红薯,我今天去选一些大个的。”
林如儿亦站在赵三娘身旁,揽着她的一只胳膊:“姑奶奶,伯母,我今天同表嫂一块去。我在家闲了好多天,也想给家里多干点活。”
林氏为赵三娘还记得她的话,赞赏地点点头,扬手同意了。
等到赵三娘和林如儿一道走了,林氏突然起了话头:“你这儿媳妇看着和你一样呆,倒是个细心的。对了你觉得如儿如何?”
何氏有些疑惑。林如儿生在林家,算是林氏看着长大的。虽然林氏重男轻女,但对林如儿的疼爱倒比亲孙子孙女都还多些。今天好端端地倒问起她对林如儿的意见了。
何氏迟疑着说道:“如儿自然是好的。我瞧着这丫头乖巧可爱,又聪明伶俐。”
“不错。你人虽然蠢笨了些,倒是会夸人。”林氏点点头。一句话说出来,不知道她到底是想夸人还是想骂人。总叫人不好接话。
林氏又说:“怪你自作主张先给壮哥儿娶了亲事。不然如儿和壮哥儿亲上加亲,更是一桩美好姻缘。”
何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心里说还好先把三娘娶进了家门。她瞧着那林如儿看着勤快,其实是个好吃懒做的,眼里没有一点活。若是刘壮娶的是林如儿,只怕林如儿仗着有林氏撑腰反倒要骑到她头上去。到时候她得气死过去。
但表面上,何氏颇为遗憾地说:“是啊。如儿是很好。可惜了,是我们壮哥儿没有这个福分。可惜我们刘家村现下没有适龄的好儿郎,不然还能为如儿说上一门好亲事。”
原本适龄的还有一个刘海,和林如儿一样的年纪。只是自从刘海和白玉华的那件事后,村里的人便没有再敢与刘海家说亲事了。
邓霞在帘子外听得清清楚楚,扬着笑脸走了进来:“是我们如儿没有福气。壮哥儿这样好的儿郎,论长相和我们姑奶奶像极了,论能力,方才在村里听了一圈,都说我们壮哥儿是神射手,厉害得紧。还是个疼媳妇的人呢。”
等到邓霞在旁边坐下,她接着开口:“听说我们达州城里都兴三妻四妾,想来还是黄口镇这边民风淳朴些。一夫一妻,两心不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