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从蕊见母亲脸色不好, 就扶着母亲进了房间,冯氏进了屋子才开始和她讲道理:“女婿这?半年读书怎么样?”
“很用功,只是……”
只是,未必能高中。
“不要紧, 我?回去让你爹爹想办法, 若是不能高中, 也?想办法为他?谋个差事, 哪怕是找你四妹,求到端王府里去。”
杜从蕊不解问:“母亲何苦这?样。”
冯氏知道她理解不了, 她自从进罗家门开始,那位老太太待她就亲近, 她的体面都是那位老夫人给?的。
但是,一个家族内乱不宁是从根子上开始的。
那位老夫人拿捏小辈, 将来等?她没了, 第?一个遭殃的必定就是蕊姐。
冯氏摸着她的手嘱咐:“你记住了,你们府里的事情, 你以?后少掺合, 也?别让女婿沾。他?是孙辈,他?二伯也?是在军中有职务的, 将来的事情, 谁能说得准?老太太待你婆母和二婶三?婶可不一样, 可待夫君和他?兄弟,堂兄弟们却是一样的, 都是她的亲孙子。她能用你压住你婆母, 也?能用你二婶压住你, 你们这?算什么?家里成了斗鸡窝,没完没了了?”
杜从蕊从没这?么想过?, 毕竟她大姑姐都嫁到都亭侯府了。她进门至今几年,老太太一直都偏爱着她。
“可夫君的姐姐……”
“那是外嫁女,有什么关系?也?是在都亭侯夫人手底下。”
杜从蕊下意识握着冯氏的手,好久都没说话。
冯氏细细安排:“你记住了,从今往后,就说是为了求子,你们府里的事,能不沾就别沾了,有时间了多出去走走。不要在乎面子,你们是亲姐妹,小四是个和气性格。”
杜从蕊这?个是认同的,一家人总比求外人要理直气壮的多。
杜从蕊顺着母亲说:“她还好脾气?她上次就差没把都亭侯府闹翻了天。”
冯氏;“你看马氏当?时敢说一句不是吗?你看人家端王府的大夫人当?时是怎么说的?只要她站得住理,拿得起身份,谁敢再嘲讽她。所以?说,求富贵,也?要看自己的本事,就像珍姐,进了都亭侯府有什么用?还不是糊涂。”
杜从蕊;“母亲不必这?样,人各有命。”
冯氏就是舍不得她的女儿,被人当?枪使。
她改口说:“改日,我?去四妹那里坐坐,等?夫君考完后吧。让我?想一想,若是府里真?的没指望,就让夫君另谋出路吧,哪怕找大姐夫也?行。”
“你大姐夫职位不高,却是他?叔父给?他?当?上司,少了很多麻烦。过?日子还是要看自己实?惠、舒服自在,一味贪图富贵,也?不见得是好事,你大姐没有大志气,夫妻两个和美,不挺好的。你是看着风光,受了多少委屈闲气,只有你自己知道。”
杜从蕊为了母亲放心,所以?也?就不反驳母亲。
“是,母亲说的我?记下了。丁香跟着您坐坐,我?去那边院子里说一声,今天的宴会是二婶负责,三?婶主要是陪客人,说来我?倒是最清闲的,那祖母那边,还是我?去侍奉吧。若不然又是一场官司。”
她心里有了隔阂,但这?个规矩还在,该伺候还是要伺候。
她不由想起杜从宜说的,端王府里老夫人早不让小辈们早晚去院子里站规矩了。人家老夫人说了孝顺在心,不在虚礼。
她说完也?感?慨:“四妹好命,端王府里的老夫人是真?慈爱。”
冯氏和她一起往外走:“我?也?去给?老太太见个礼。”
母女谈心,而杜从珍今日第?一次代表都亭侯府出门做客,遇上夫人问起也?不说自己是杜家,只说是都亭侯府的媳妇,反而真?有了几个聊得来的朋友。
……
赵诚和杜从宜商量:“二伯娘的事情,倒是有戏,老泰山说他?有个至交回京后就在京府衙门任职。”
杜从宜还真?知道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