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坐在?最外面的椅子上,听着赵宗荣说?:“你?二叔经手的生意,和刘家脱不开干系,早晚会被查到。若甫,你?去?问问大宗正,若是涉案的钱财上交或者……”
赵诚打断他?:“我一无所知,甚至不知道怎么开口问。总要等事情明了后,再去?打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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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宗荣有些踌躇,看得出来他?很担忧端王府惹上麻烦。
“他?用府里的名义,和刘家合买了一股海船。之前?安平郡主献给宫中的东西,有两件也是他?给的。老三的差事原本就等着中秋过后,谋的是京都衙门?的功曹。”
赵恒听的更生气了,“这?么说?来,好处都是二叔占了。拿府里的钱给他?儿子买前?程,这?会儿惹出麻烦了,咱们?都要保他?。真是……”
赵诚没理会赵恒:“我知道了,我明日?去?晋王府走一趟。但大宗正很久不过问朝中事情了。我不能保证。”
因为大宗正只对官家负责,赵吉就说?过祖父并没有几个朋友。也不希望他?和过多的人交往甚密,他?给赵吉铺的路,就是下一任大宗正。
赵宗荣:“不要紧,只是问问。眼下不要让咱们?府里沾上麻烦就行。刘家涉事太深,逃不过的。你?们?记住了,端王府的子弟,不得私交朝臣。”
赵敬最后才说?:“我老师,因为汪相公被罢相后,也遭弹劾,只好自请去?职。我的师兄出身东南,被人弹劾去?职,从前?我一直想,新旧党,争的是理念学说?,是为了百姓能好活。可近来我发现不是这?样的,我的老师出身福建,当地望族,家中子弟皆有仕途,家业甚至比咱们?端王府都要富裕,我的师兄也是出身豪族,朝中出身东南的,几乎没有几个人是贫苦出身,所谓新旧,争的时候是什么?官家为何要启用新党?又要遏制党争?”
赵诚听着他?问,就知道赵敬今年秋考会脱颖而出的。
他?能看到官家想看到的局面了。眼里少了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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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眼赵宗荣,赵恒像是没听懂一样呆愣愣的,不免让人羡慕傻人有傻福。
赵宗荣:“你?这?是,反师门?难不成要欺师灭祖?”
这?个世道就是这?样,拜在?谁门?下,一辈子就是师生,这?辈子的仕途荣辱都和老师联系在?一起。
赵敬:“父亲言重了,只是对万世之治,不那么笃定。”
士大夫治天下,是因为乱世道德沦丧,武人肆无忌惮,拥兵自重,肆虐无度。
才用文臣,重新建立道德制度。
眼下文武互相平衡,只要官家能压的住,就没事。
但若是官家压不住,那就又是一场乱局,赵诚今日?听到那位自小伺候官家的吕大班死了,还是有几分佩服那位官家的决心。
赵宗荣:“新党难道就真的都是信任武人的吗?多的是附庸揣测圣意之辈,因为官家想北方用兵,所以,只要支持北伐,就是对的。他?们?心里明明不认同,但也要上书?请愿北方用兵,至于其他?人怎么样,都不重要,只要顺着官家,就能得重用。东南的百姓就不顾了吗?北方的百姓是人,南方的百姓就不是人吗?”
赵诚只是听着,并不出言。
赵敬:“当年李相公,先是支持保河东路百姓,只会关东军守河东,后因为军中作乱,他?又出尔反尔暗中指使?撤军南下平乱,三叔同当年北上的两榜进士们?,都是自请北上安抚边镇,结果被李相公抛弃了,都死在?河东路。官家是因为这?个才杀了李相公,不是因为李相公是旧党,所以被杀。”
赵诚其实?并不知道那位父亲的死因里,有这?么多纠葛。
赵宗荣见他?不说?话?,问:“若甫就没什么想问的吗?”
赵诚沉默了很久,其实?轮不到他?说?话?的。
“先帝不也践行了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父亲身为赵家宗室男儿,与先帝同志,死社稷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