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安是真的为?五哥开?心,娶妻娶贤,大?娘子虽然性格做事毛躁,也?不够细心,心思也?不在内宅,整日就惦记着出门玩。但她心善,知道疼人,做事赏罚分明,尤其是对下人宽和,些许小?事从不计较。年纪小?贪玩不是什么缺点?。
来安年纪到底大?,做事情也?稳重,特意嘱咐她:“这几日就先别出门了,明日先去正院看看,五哥常说?,咱们三房就他一个?人,成家立业了,咱们三房的人情也?不能落下。老太?太?那里还是要孝敬。”
杜从宜笑?着说?:“这种事我?年纪小?,也?不懂,反正你怎么安排,我?就怎么做吧,要是不懂我?就去问他。”
来安明知道她懒,不爱搭理这些内宅的事情,还是好脾气说?;“没什么不懂的,您有什么不记得的,只管问我?。”
杜从宜就笑?说?:“要不然说?,我?离不开?你们,离了你们,我?可什么都做不成。你之前说?院子里太?空了,那就准备挑选一些女使进?来,最好是活契的吧。”
来安想说?,还是要买一些丫头,但见?她没提就没提。
两人商量着明后两天,怎么配合二房的大?事。
杜从宜有点?迟疑说?:“咱们院子离那边远,说?起来还要柳荫路这边的门堵上,就是独立的府,明后天让人守着一些,别让乱人进?了咱们院子。”
来安也?是这个?意思:“我?让人把咱们院里守好,柳荫路连着后花园,这几日花园里肯定有客人,咱们院子里要有人守着。”
“那你就留着看家吧。”
来安听的笑?起来:“还是让惠安在家吧,我?跟着你去,家里的客人你也?不认识。”
杜从宜一想,也?对。
赵诚晚上出去是为?了见?章奎,章奎这段时间是真的惨,朝中动荡,新旧交替,他只能领悟官家的意思,一艘小?船在风浪中两不得罪,但也?是最得罪的方式了,不招两党待见?。
小?小?的舍人,十?分艰难。
章奎和吕好蒙不一样,他心思细腻,做事很擅长想。
所以赵诚也?是想推他一把,晚上就两个?人在汴河船上喝酒,赵诚和他说?:“最近的麻烦压不下去吗?”
章奎叹气,不复白日里的云淡风轻。
闷了口?酒:“张相公,兄弟六人,一门六进?士,还不算子侄,整个?旧党不是张相公一家人,或者一派人。官家如今急着用兵,就是想拔出这些……”
他说?到最后,几乎声不可闻。
“张尧给官家斥责后,他不是就生了退意?汪相公可是关西人,是真的因?为?马球赛的事情连累才下来的。算起来南北各有分歧。”
章奎:“可现在的问题,就是东南加税,东南出身的士人不愿意。林副相也?开?始犹豫了,上书想让官家体?恤东南百姓。”
官家已经几天没有理会朝政了。
赵诚淡淡提了句:“什么是百姓,是拥有土地的士民才叫百姓,没有土地没有户口?的,都算不得百姓,也?不是奴仆,这些人在户籍上都不存在。你看看城外汴河两岸讨生活的不下万人,没有一个?人拥有土地。你问问,所谓新旧党人,东华门才子们的繁华诗篇里,与那些人有何干系?”
章奎举着酒杯愕然看着他,都忘了喝酒。
好半天才说?:“你这话,是会被御史弹劾死的。”
赵诚无赖:“我?又不上殿,关我?何事,我?为?官家守城门,那些东西府相公们操心的事情,轮不到我?操心。”
章奎叹气:“上半年因?为?遭灾,东南漕粮推迟入京……”
赵诚不等?他说?完:“谁说?推迟了?”
章奎满脸不懂看着他。
“今夜你别回去,就宿在船上,等?城门落下,见?识见?识城外的船怎么进?来的。”
章奎坐直问:“当真?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赵诚看着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