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诚还是一脸悲伤,悲戚道:“我祖父没了?,对功名?也不在意了?。”
宗瑞安慰了?一通,告别回宫复命去了?。他?收起表情冷冷看着宗瑞的背影。
老端王去世后,赵宗荣成了?新的端王,府里一切照旧,仿佛没有任何变化。
只是赵诚却不出门?,只说是病了?,宫中召了?一次,他?没有去。
大宗正邀请了?一次,也没有去。
第?二次宗瑞带着人来,说是吕吴二帅,连同十几名?统制官入京受赏,其中还包括赵诚熟识的康渤、韩彦等人。
赵诚明知道赵策的意思?,他?这时候不能开口要?赏,反而跟着宗瑞入宫,自请去往燕城。
赵策问他?:“你觉得朕为何让你去北方。”
“为北方安定。”
“还有呢?”
“为朝中稳固。”
“何为稳固?”
“官家以蛊养蛊,行事不够磊落。为人君不可?行鬼祟之事。东西府四相公及白官上书,为固国本,请册立储君,官家犹豫不决,刺探人心,长此以往,尽失人心,以至于朝中相公猜疑,人人相疑。臣首当其冲,而臣祖父不肯卷入是非,宁死不沾是非。臣自请去职,为祖父守丧。”
“不准。”
“臣自请北上河北戍边屯田,请官家应允。”
宗瑞听?的目瞪口呆。
赵策静静看着跪在下首的人,想起第?一次他?不屈地看着他?,受了?罚,也是昂着脖子,辩解自己夫人年幼……
这才多久,他?跪着,学会低头,不敢看人了?。
宗瑞那颗心,真是遭了?罪了?。
跟着跪在赵诚旁边:“官家息怒。”
赵诚心说,他?能有什?么怒?无非是被人戳穿,面子上挂不住罢了?。
赵策看着两人,不知怎么想的,居然?说:“准了?。”
赵诚谢了?恩,起身头也不回走了?。
赵策看着背影,再没说话。
宗瑞恐慌道:“官家……”
赵策:“赵士义?,到底怎么死的?”
宗瑞哪里知道。
忙不迭道:“老奴这就去查。”
赵策却说:“算了?,不必查了?。明日犒赏三军,加封吴阶为延安郡王吧。朝中,当真人心不稳吗?”
宗瑞听?的暗暗心惊,俯身:“官家明鉴,小赵官人不过是年轻气?盛,一时之气?。”
赵策突然?问:“破虏军,最近如何了??”
宗瑞:“郭总管提领,赵子恒主管。”
赵策:“宣中书舍人章诚甫拟旨,破虏军南下剿匪,驻守扬州,接任扬州防务,无召不得归京。”
宗瑞暗暗应答。
赵诚从宫中归来,傍晚章奎匆匆而来,见了?他?就问:“宫中出什?么事了??官家怎么会突然?调子恒去了?扬州?”
赵诚:“不知。”
章奎:“可?今日,除了?你,没人见过官家。”
赵诚好笑?:“诚甫,你觉得,是我让官家将子恒打发到扬州去了?吗?”
章奎:“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好端端的,怎么会……”
“我不日北上,去往河北,京中的事情,和我关系不大。”
章奎惊讶:“何至于此?”
赵诚:“京中是非,还不够多吗?”
我若真想争一争,就必须远离这里。但这话他?不能说。赵策如今身强,他?太忌惮身强体壮的年轻人了?,尤其这些年轻宗室子弟还不是他?的血脉。
但愿他?能高寿。
北方平定,南方税改,朝中是新一轮的变革,内政新一轮的斗争,往复循环。
岁月长河,亘古不息,代代如此。
赵诚厌倦汴京城里的风云翻卷,四月末带着杜从宜一行人告别端王府众人,准备北上,府里众人都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