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才人如果没怀孕,又怎么会流血不止呢?这可是我们大家亲眼看见的!”

淑妃与何美人投来认同的目光,一齐点了点头。

事发突然,这可作不了假。

张御医多了些自信,他从容答来:“从脉象上看,冯才人有大量服用红花的迹象,这本就是活血化瘀药材。

剧烈撞击,身体磕碰出血,红花功效下也会出现血崩之症啊……”

听完此话,其余人惊了一跳,永昌帝却没什么意外的神情。

姜棠见状,心头轻微一颤,她忽然间意识到什么。

(我靠,不会被我猜中了吧?你还真是策划的凶手啊!)

淑妃等人的关注点,则在冯才人被下红花这件事上,都觉一阵后怕。

淑妃面露焦色,她愤愤不平,“冯才人有孕消息才刚传出,就遭如此毒手,这还了得?!”

何美人眼神飘忽着,更是担忧害怕道:“太可怕了!若不揪出此人,往后再有嫔妃遇喜,又有谁能真正的生下皇子呢!”

“哼!”惠嫔毫无同理心,她满不在乎的轻哼,言语间夹枪带棒,“她不那般招摇,怎会引来旁人的嫉恨?要嫔妾说,就是活该!”

知她心里不快,淑妃与何美人并没理会,而是一齐向男人请命道:

“此事非同小可,关乎着皇室血脉,望陛下定要严查!”

永昌帝视线偏移,哪好接这话。

他故作威严的咳嗽一声,话锋一转道:“你二人言之有理,可眼下,冯才人假孕一事尚未有个说法!”

到底是风云诡谲中长大的,此事虽然疑点重重,他很快有了头绪。

清楚该从何查起。

便吩咐下去:“这件事疑点颇多,想来冯才人这宫里总有几个知情的,一一带去慎刑司盘查。

一日没人吐口,便一日不能放归……”

姜棠听得心惊肉跳,暗自‘嘶’了声,她能明白男人用意。

(不是御医误诊,问题就出在冯才人这里,她身边的亲信总会有几个知情,狗皇帝这是想学我的套路诱供啊!)

(慎刑司那地方,进去了不死也得脱层皮,就算最后证实清白,也很可能落下终身残疾,傻子也知道该怎么选吧……)

永昌帝侧目瞧着姜棠,一副看傻子的神情,他很想告诉对方。

真是多虑了,他就是单纯想把人送进慎刑司,好生‘敲打’一番而已……

当然,姜棠口中不是傻子的人,很快被吓得跪倒在众人面前。

她期期艾艾的哽咽道:“奴婢知道!奴婢说、什么都说!求陛下开恩,不要将奴婢送到慎刑司啊!”

这是冯才人带进宫的丫头,是她的陪嫁丫鬟。

怕泄露什么,冯才人特意交代她守在这里,防止淑妃等人闯入寝床附近。

不曾想,倒让她听见了男人威胁。

“陛下!”宫女还未说出个所以然,林御医也出来了,他紧张兮兮跪倒在陛下面前。

打岔道:“冯才人血崩不止,是要竭力保她生孕,还是力求稳妥,护住性命即可?”

“你是御医孤是御医?该如何治就如何治。”永昌帝一脸不耐,极不在意的说道,他一门心思都在宫女的招供上面。

林御医却不依不饶,继续说道:“那……接下来场面血腥得很,陛下恐不适合待在此了,为龙体着想,还请您移驾别处!”

旁边,张御医一脸狐疑,来回的打量着林御医。

他记得,冯才人情况并没这般危急。

怎么就走向到、需考虑保命还是保身的地步?

永昌帝被扰得十分不耐,他略感头疼,一时都不知如何斥骂林御医的好。

姜棠看出对方那点小九九,她意有所指回怼道:“陛下九五至尊,气吞山河,怎会被一点鲜血吓退?

倒是林御医你,好像生怕陛下留下、发现点什么似的。”

(刚才狗皇帝不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