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锦闻言,联想出了什么,她一阵后怕的接话:“罐中的汤药只要一沸,就会触碰到盖上的毒,用不着那人亲自动手。”
姜棠赞赏地看去一眼,“对!”
“太可恶了,好聪明的坏人啊!”小珠很生气,双手攥起了拳头,她依旧不解,“会是谁呢?”
夏锦沉默了,她也想不到。
小珠对此很焦急,她挤眉弄眼思考着,喃喃自语:“婕妤相信夏锦姐,奴婢我又没那个脑子做这种事,还能有谁呢?”
姜棠:“……”对自己的认知还挺清晰。
“反正,肯定是咱们内部的人。”姜棠目光灼灼,思路清晰,她道来了自己的打算,“一个个探查不现实,让对方自己露出马脚吧。”
在她身边伺候的宫人,除小珠夏锦外,还有两名洒扫宫女和一名小太监。
在这三人之中排查,范围倒是不大。
夏锦面色严肃,她压低声音道:“婕妤想如何做?要不先告知陛下一声,陛下最见不得这些腌臜事,不会坐视不管的。”
“不能打草惊蛇。”姜棠摇摇头,她开始交代,“捉贼得拿赃,就给他来个瓮中捉鳖!夏锦你先……”
男人不一定会全力帮她调查,没有十足的把握之前,她不会去求助对方。
午后,听从姜棠的安排,夏锦在院子里故意打碎了药罐。
又到尚寝局新领一个。
而在入夜时分,姜棠借口病症发作,大张旗鼓请来了永昌帝和张御医。
简单诊过脉,张御医道了些与往日相同的诊断结果。
姜棠适时端出那碗汤药,有意无意询问说:“张御医,您瞧瞧这碗药,是不是和以前的有些不同?”
张御医恭恭敬敬接过药碗,有些摸不着头脑,“不同?药是微臣亲手所配,怎会有不同?”
男人眸光一凝,听出了些许不对,目光落在姜棠娇媚的脸上。
姜棠耐着性子,继续暗示对方:“您再仔细看看呢!真的没有半点不一样?”
闻言,张御医又仔细瞧一瞧嗅了嗅,就差亲自尝一口了。
他还是坚持那番话:“微臣只是新添了几味药,并无其它不同。”
“有什么话,你直说吧。”永昌帝看不下去,他眸色冷冽,直冲姜棠的眼睛看来,“这药有问题?”
见状,姜棠叹一口气,坦然地起了身。
她不再藏着掖着,端起碗来到桌边,把汤药倒了一半在新放置的盆栽里。
不出意料,盆栽逐渐枯萎掉。
“这是…有毒!”
这一幕惊坏了张御医,连永昌帝也缓慢站起身,而后他面露戏谑。
给姜棠一个小人物下毒,已经是很有意思。
可还被她察觉到,叫来了自己亲眼目睹,就更加有意思了。
张御医变得谨慎,拿出银针一番试探,总算相信了汤药有毒。
这也让姜棠心底发凉,一双手紧了紧。
连精通医术的御医,都差一点被糊弄过去,可见对方心思有多缜密……
正想着,就听张御医解释道:“此毒计量甚微,极难被察觉,长期服用会致人七窍出血,身子亏虚而死。”
姜棠也是此刻才知道,这毒发作起来的效果。
看样子,对方是想借她身子亏空为由,神不知鬼不觉地铲除她。
永昌帝听完,淡淡的目光再次投向姜棠,他肯定觉得,“下毒之人是谁,你已然清楚了吧?”
姜棠一怔,她摆了摆手,打哈哈道:“怎、怎么可能呢?嫔妾又不是神算。”
“少装蒜。”男人长袖一展,坐了回去,他那双如鹰般的眼睛洞察一切,“若对此没有把握,你会这么大费周章的,找借口将孤和张御医叫来?”
从平日的心声就能知道,姜棠向来不信他。
绝不会一点成算没有,就跑到他面前叫苦、求他做主。
姜棠唇角一抽,脸上有些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