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棠脑子里早已归于混沌,她平静的合着眼,似有似无应了一声:“好…好啊。”
翌日午后,永昌帝处理完一切政务,便带着姜棠来到平南王府。
早接到传信的府内下人,从永昌帝他们出发就开始等在院子里,连赫连司都起身亲迎。
永昌帝一入院子,见着站立的赫连司,他快步过去扶了一把。
“不是让你好好卧床休养,怎么还起来了?”
赫连司刻刻守礼,他忙避开男人搀扶的手,后退行礼道:“皇兄亲自过来探望,臣弟怎敢失了礼数。”
永昌帝眸光晦涩,还是上手扶住对方,一边往里走道:“你身受重伤,又是为着救驾,本就该孤亲去床前探望,何来失礼一说……”
姜棠跟在后面,不近不远瞧着如此一幕,她暗自咂了下舌。
(好一场兄友弟恭的温馨画面哦……)
她只当赫连司演技高超,哪会知道怨种永昌帝、此刻亦是在做戏。
很快,姜棠他们陪同赫连司回了卧房。
永昌帝演技极佳,直到扶着赫连司坐至床上,他才肯放心叙话。
“伤可好些了?”
赫连司闻言,一手触了触胸膛伤处,随即脸上显露一抹痛苦。
嘴里却是轻松道:“好多了,多谢皇兄记挂。
皇兄国事繁忙,还要惦念着臣弟,臣弟这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你这话,倒叫孤脸上挂不住了。”永昌帝坐在床边凳子上,他如实说着,“若非你挡一剑,如今躺在这的可就是孤了。”
“臣弟不过是随心为之,相信换作……姜昭仪,也同样会如此行事。”赫连司淡淡笑着,他顿了顿,目光忽然点向姜棠,“是吧姜昭仪?”
第一百零六章 看不出什么端倪
姜棠:“……”很烦。
(你想表忠心,说你自己的就完了!带上我干吗?)
对男主好感度都有点下降了。
“嫔妾惶恐。”姜棠福了一记礼,她组织着周全的措辞,“嫔妾只是个深宫妇人,没什么见识,当时早就被吓得魂不附体,哪里还想得起来别的?
不及王爷英勇威武……”
她尽量让自己显得平平无奇,最好是难以沟通,叫人厌烦。
姜棠实在不想引起对方的关注,这对她来说没有丝毫益处,甚至还会危及性命。
永昌帝难得好脾气,也不知是对赫连司、还是对姜棠的。
他轻笑,提醒赫连司:“何必特意问?你吓着她了。”
目光流转间,赫连司淡淡一笑,他口气极温和:“臣弟卧床久了,有些憋闷,忍不住玩笑了两句。
望姜昭仪见谅。”
姜棠浅笑摇摇头,她没有吱声,一副谨小慎微的模样。
而后,她拿出一本册子,伸手递给了赫连司,“对了,王爷您要的词句,嫔妾已经誊抄好了,特地带来给您打发时间用。”
赫连司眼神亮了亮,一副真很期待的样子,他恭敬地双手接下。
并诚恳道:“有劳姜昭仪了,我一定多加研读,小心珍藏着!”
这过后,永昌帝兄弟俩接着叙话,围绕的话头都跟赫连司伤势有关。
永昌帝忽然提到说:“你救驾有功,说吧,想要点什么赏赐?”
姜棠暗自抿紧唇,听得心里‘咯噔’一声响。
(狗皇帝你是真敢说啊!就不怕他提些过分要求,趁机在你头上拉屎?)
永昌帝岂会不知,可赫连司毕竟为他受这么重的伤,总得有些表示。
他也只有吃这个亏了……
赫连司闻言,不为所动,他笑道:“能解救皇兄于为难,臣弟已不枉此生,即便身死也是心甘的。
无需再有什么赏赐。”
“不许说傻话。”永昌帝眼底沉沉,他表现出一副关心神色,话语间却难见温度,“赏赐必不可少,真依了你这般,被外头人知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