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表现得很愤怒,可在场的都是人精,怎么看他怎么像杀人灭口。

他手法实在太准太狠,不过一息之间,守石人便断送了生命。

血淋淋的惨死在所有人面前。

永昌帝还不觉什么,赵公公倒是心惊胆颤,他‘噔噔噔’几步冲下了高台。

兰花指一比,尖声质问道:“大将军!你敢在御前私藏利器?!”

面圣之前,都得搜身上交利器,这可不就是私藏吗?

实乃大不敬,赤裸裸的大不敬!

萧老将军淡淡扫他一眼,随意地跪身下来,理直气壮道:

“这不过是老臣的随身配件,习惯了时刻佩戴,别无他意。

看在老臣护驾及时、刺死了贼人的份上,请陛下宽恕老臣。”

姜棠撇撇嘴,听得想吐,她默默腹诽着。

(明明是杀人灭口,还能说成救驾,谁的脸皮都没你厚……)

(狗皇帝会怎么做呢?)

永昌帝眸光潋滟,自是不打算轻易放过,“萧大将军,若人人都效仿你,岂不是谁都能手持利器面见孤了?

说吧,你觉着孤该如何处置?”

他戏谑的问道。

现在,该将难题拋给对方了。

不想被守石人指认,就得认下这大不敬的罪……

旁边,惠嫔有些慌神,她试图从中周旋:“陛下!父亲他,父亲……”

萧老将军却使了个眼神过去,示意女儿不要帮忙。

不然只会越帮越忙……

想着,他沉声回应永昌帝:“陛下,老臣知罪了。

眼下边关又要起战事,就让老臣投身到军队,建功赎罪吧。”

这是警告永昌帝,边关战事还得指望他,可不要太过头了。

永昌帝没说话,他一手背在身后,定定的瞧着对方。

见状,萧老将军深知是没让他满意,咬咬牙加注道:“此次老臣之子也会一同行军,他年轻气盛,难担大任。

所以老臣正想启奏陛下,免去他的职务,让其他有能者上……”

姜棠轻抿着唇,不禁联想起来。

(此次行军打仗,优势在我们,可以说不管谁去都是白捡功劳。)

(姓萧的利用职务之便,在朝堂上力排众议,给他次子谋了个职位,希望借机为子建功立业,壮大自己的势力。)

(狗皇帝也有私心,他则想借此推自己人上位,瓜分萧家势力,这不就冲突起来了……)

永昌帝面露意满,他眉头一挑,富有深意道:“大将军果真如此打算?可不要太勉强。”

萧老将军牙都快咬碎了,渗人的声音从牙缝挤出来:“老臣已经深思熟虑,一点都不、勉强!”

欺君之罪,能用一个小小职位抹平,已经很是划算了。

“很好!”男人笑了,他搂着姜棠,转身走向高台,“大将军深谋远虑,孤实在佩服,此番醉酒行径便不深究了……”

“谢、陛下!”萧老将军一字一句,眼中的怒火几欲喷涌。

垂头之际,他余光盯着姜棠,眼底不带一丝感情,全是憎恨不平。

想他何时吃过这样的亏,今日竟栽在一个黄毛丫头的手上。

等着吧,山水有相逢,他们之间不死难休!

远处,平南王喝着酒,深邃的眼神一直在姜棠身上。

他薄唇轻勾,脸上少了怯懦、多些深沉,喃喃自语:“变得有意思了……”

这过后,气氛衰减了些,多数人都被如今局势搅得头晕目眩。

他们暗自分析着,已无心再关注这场寿宴。

而许太后吃了两口菜,便借口身体不适,匆匆离场了。

随着寿星走开,永昌帝也没了趣味,自顾自拉着姜棠离去。

姜棠被带回了朝阳殿。

男人喝了不少酒,但还不算醉,一番梳洗后舒坦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