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虽然柔软,但音量不减,脱口而出之时,也算是掷地有声了。

朱夫人没想到她居然立起来了,当下便痛斥她,“祝吟鸾!你敢这么跟我说话?!别忘了是谁养你十多年,若我不宽厚,你能活到今日吗?”

她却不搭理,侧过身冷着小脸,让姣惠送客。

朱夫人带来的丫鬟挺多,但姣惠身上有些功夫,对方势弱,很快就被赶了出去。但朱夫人气急败坏,明芽关上门的时候还听到她在嚷嚷,说一定会再来,不会让她的日子好过。

人被赶走之后,祝吟鸾憋着一股气,捏着眉心瘫坐在圈椅之上。

她强忍着眼泪,鼻尖泛酸,憋着眼尾通红,但好歹没哭。

“……”

祝吟鸾没想到,朱夫人说到做到,后几日又来了。

她虽然没有亲自来,但派了很多泼皮无赖到这边嚷嚷,让她还钱,败坏她的名声,说她生不出孩子被休弃,如今又捏着家里的银钱挥霍,住这么好的地段当真是个享福的,问她怎么在这里有了宅子,莫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这些人字里行间都不提祝家,但就是胡乱指着宅子乱骂。

一两日的功夫,祝吟鸾都如坐针毡了。

虽然有巡逻的官兵帮忙驱赶,但不可能时时在这边守着。

她出门报官,递给有司衙门的状纸倒是交进去了,但因为这些时日有司衙门不太平,堆积的案子太多了,非人命案,她这种家宅纠纷,根本排不到前面被处理。

来的混混泼皮越来越多,每个时段都有。

不仅仅是去雅音小筑外面闹,甚至还到铺子里面找事情。

就因为这样,她的铺子日益惨淡,完完全全被削减了。

祝吟鸾夜里睡不着,不知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