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电话里都沉默着,舒听澜只听富女士悠悠叹了口气

:“听澜,那不打扰你了,有他的消息,我们随时联系。”

舒听澜只觉得鼻酸,什么也说不出口,便挂了电话。

接完富女士电话的那晚,舒听澜又做了之前那个噩梦,是易木旸满身是血朝她喊

:“听澜,快跑,别回头。”

即便是梦里,浓厚的血腥味把她淹没,易木旸身后是一群黑衣人拿着刀在追赶着她们,他用自己的躯体拦着那群人,不让他们靠近她,他的身体被刀刺穿,已血肉模糊,用仅余的残存的一口气冲她大喊:“快跑。”

她在黑暗之中拼命跑,肺部因跑太快而尖锐地刺痛,喘不过气。

“听澜,听澜!”

她一个踉跄,栽倒在地,但地上有人接住了她,是她熟悉的卓禹安,她倏然睁眼,醒了,全身都被汗水湿透。

“做噩梦了?”

“嗯。”惊魂未定醒来,还好是梦。

其实她回森洲之后,很少做噩梦,仅有的两次都是关于易木旸的,梦里的场景都差不多。

卓禹安似乎知道她做了什么噩梦,也或许她刚才在梦中喊易木旸的名字被他听见了,他把她搂在怀里,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安慰

:“梦都是反的,放心吧。”

“嗯。”

只是太真实了,仿佛真的发生过的一样。

“我只是觉得自己太自私了,当初就那么把他抛下,独自回森洲。”

“这不怪你。”当时那个状态下,还有两个小朋友在,她离开是最明智的选择。

舒听澜被噩梦惊醒,就有些睡不着了,卓禹安也不睡,一直陪着她,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直到凌晨才渐渐睡着。

早上,卓禹安照常给她和孩子们准备完早餐,吃完后,他先送孩子们去幼儿园,然后再送听澜去律所,两人的关系自从曝光之后,卓禹安便坚持接送她上下班,

她拒绝过:“你又不顺路,真的不必每天接送,不麻烦吗?”

“不麻烦,梦寐以求。”很多年前就想这么做了,甚至默默陪她坐过很多次地铁,只是她没心没肺不知道而已。

“我没开车的话,白天去见客户很不方便。”

“那就把你的车停在律所专供上班时间用,或者你要见客户,让陈哥送你。”他就觉得接老婆孩子上班下班、上学放学是天经地义,也是很重要的一项工作,没什么可说的。

舒听澜拒绝了几次,反正他不嫌麻烦,就随她了。

今天林之侽约了她在律所见面,主要是针对菲菲名下财产的保管问题。在桦桉市时,菲菲的亲生父亲以及奶奶来抢抚养权,她是临场发挥,说乔臻去世之前已经把财产公证给傅慎逸和她了,纯属骗菲菲的亲生父亲和奶奶的。

实际上,乔臻的所有财产并未处理,她去世后,名下的房子还有别的资产都在菲菲的名下,林之侽怕她亲生父亲、奶奶之后发现,又来抢菲菲的抚养权,为了避免夜长梦多,所以想问问舒听澜,有什么解决办法。

林之侽自己都不知道,不知不觉之中,竟然真的关心起那个孩子的事情。

舒听澜笑着夸她:“侽侽,你比你自己以为的更善良。”

林之侽一脸嫌弃的表情;“你可千万别道德绑架我,我这是被放在这个位置,没有办法。你不知道那小孩每天把我折磨得生不如死,我说一句,她有十句等着回我,而且她是不是宫斗剧看多了?小屁孩,在傅慎逸面前乖巧听话得不得了,一面对我,就偷偷呲牙咧嘴故意惹怒我。”

林之侽说到这,又好气又好笑。

小女孩的这些小把戏,都是她小时候玩剩的,所以觉得很有趣。

对菲菲呢,她其实是没有任何意见的,她很理解她,甚至也能感同身受小女孩的心理,她生气的是傅慎逸从头到尾的隐瞒,为此,不管傅慎逸怎么哄她,她还在继续跟他冷战、分居,绝不那么快原谅,否则她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