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知道侄子分了压箱底的银两的事的,毕竟他也得了一份厚厚的孝敬。

“送到我那里的几方砚台、几册书,我一会也让人给你退回去,其他地方,能退的都给退了。”

王尚书不耐烦的道。

这让他有种很丢脸的感觉,向来风光雯月的王氏一族家主,何偿这么丢脸过?

那些被他轻视的阿堵物,如今天直接忽他脸上似的。

“大伯,不是这些……”王玉深拳头握了又放松,而后又握紧。

“还有哪一些?让人都退了!若是哪一房不退,直接过来禀报于我,家法处置。”王尚书不耐烦起来。

世族中的家法处置,可不比刑法轻多少,甚至有时候有过之而无不及。

王尚书也是真急了。

“落葬的时候,我放了几件妹妹喜欢的在她的棺椁中。”王玉深低垂下头,声音悲恸,“妹妹死的可怜,是……我对不住妹妹,她……”

说到后来,声音暗哑之极。

“你……你糊涂啊!”王尚书一拍桌子,他是真没想到侄子会这么干。

“可妹妹……她死得可怜,是沈盈夏害了她。”王玉深脸色痛苦狰狞,声音控制不住的愤怒,“那是我的妹妹,我唯一的亲妹妹!纵然她有些娇纵又如何?她是王氏嫡女,她有这个资格。”

王尚书的脸色很难看,但这一次却没拍桌子,沉默了一下后,闭了闭眼睛,困难地道:“玉深,你该知道,如今不是前朝了,前朝……才是世家兴成盛之时,玉深,你去开棺吧!”

“不行,不能惊扰了妹妹的安宁。”王玉深眼睛都红了,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这个提议,“妹妹已经很可怜了,我……我怎么还能去做这样的事情。”

“那几件怎么办?”

“我就不信少那么几件,淮安王会说什么!这原本就是他背信弃义,说的好好的会再结亲缘,现在却要退还嫁妆,若按他之前说的去做,哪里会有现在的事情。”王玉深怒道,“淮安王不堪大用!”

当初说好的,等姐姐死了,妹妹就在丧事后,马上嫁进来。

妹代姐嫁,两家依旧是姻亲,嫁妆也不必退还,热丧期内是可以嫁娶的。

对外只说两家不愿意断了这门亲事,就决定妹代姐嫁,所有的一切都准备好的,只是换了一个新人罢了。

两家都愿意,与他人无干!

没成想淮安王府的事情,出了一波又一波,而且每一件都还和韦承雪有关系,以至于事情一拖再拖。

到现在一发不可收拾。

“你既然主意已定,就去做吧!其他的都配全了!”王尚书长叹一声,无奈地道,而后又提醒了一句,“他们之前还说叶侧妃偷拿了几件字画,你……看着办吧!”

王玉深的眼睛一亮,拱手一礼:“伯父,侄儿明白了。”

沈府,苏月高兴地冲了进来:“姑娘,王府退承安郡主嫁妆了!”

沈盈夏笑了,把手边的册子递给苏月:“给凌如送过去,让她们……一切封存!”

谁也没资格动这笔嫁妆,除了她!

别以为淮安王府的资格!

快了,快到了她回归的时候了……

第二百二十七章、帷幕后,有人偷听

沈盈春的灵堂冷冷清清,没人过来。

这个已经死了的侍郎府庶女,听着就是人品低劣之极,死因还和宫里被掌掴有关系。

当然,这只是主因,最主要的是淮安王府有关系,淮安王的二女儿和一个疯了的侧妃。

种种原因,知道内情的或者不知道内情的,都不想过来。

也就是自家摆摆灵堂祭拜一下。

安老夫人过来的时候,灵堂上面只有安氏和韦承雪。

韦承雪现在就坐在灵堂的一侧休息,目光冷冷的看着又要凑过来的安氏,眼底厌恶之极。

这种厌恶刺痛了安氏,安氏心都要碎了。

“县君,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