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给沈夫人画押!”肖玄宸道。

有书记员飞快的记下这话,拿了笔墨过来,安氏毫不犹豫地画了押。

接下来便是沈盈春了。

内侍扯下她嘴里的帕子,口水连着血水,一起涌了出来,狼狈不堪。

“谁让你这么跟沈夫人这么说的?”肖玄宸的声音带着几分慵懒温和,却暗藏着令人心惊的威仪和冰寒。

沈盈春这时候哪里还敢隐瞒,“郡君……是……是承雪郡君让我这么说的……一切都是郡君的意思。”

沈盈春说后,捂着嘴,失声大哭起来。

“不是我!”韦承雪尖声道,肖玄宸摆摆手,过去一个粗壮的嬷嬷,一把抱起“伤着的”韦承雪。

“郡君身体不适,奴婢带您去休息。”

竟是二话不说,直接把韦承雪抱了下去,孔氏目光冰寒的看着这一幕,没动。

“画……哪来的?”这个小插曲并不耽误什么,肖玄宸继续问道。

“是……是干娘给我的……真的是干娘给我的……干娘说是真的!我……我不知道大姐会拿这画过去,我不知道的……我什么也不知道的。”

“韦承雪让你说动安氏,说此事先是因为沈盈夏的缘故,你才送的这画到春阁会?”肖玄宸继续问道。

“是……是郡君的意思,一切都是郡君的意思。”沈盈春连声道,全身都在瑟缩,她现在什么都不敢想,只想活着回去。

礼郡王,太可怕了!

肖玄宸审问的时候,孔妃很安静,并没有再插手此事。

等肖玄宸带着所有人离开,她才脸色阴沉地站起身,脚下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一个嬷嬷急忙扶住她:“娘娘!”

“欺人太甚!”孔妃浑身都在颤抖,控制不住的颤抖,不只是害怕,还有愤怒。

她也是占据主宫的妃子,居然让肖玄宸这么打脸。

不过,方才形势下,她也不敢当堂闹,连皇后都退避了出去,她没这个胆量。

但她也不会就这么算了。

“来人,扶我去御书房。”孔妃咬牙道。

“娘娘……真的要去?”嬷嬷不安地低声问道。

“为什么不去?礼郡王居然真的在这里审事,是真的把我当成了犯人一般,我忍不下这口气。”

孔妃气愤不已。

真就这么算了,她一宫主位的身份,还怎么撑得起来。

以后还怎么训斥他人。

“娘娘……礼郡王是皇上最宠信的人。”嬷嬷提醒。

孔妃冷笑一声,抬眼看向正宫方向,咬着后槽牙道:“那又如何,一朝天子一朝臣,这……位置终究不可能落在他身上。”

皇上是有三位皇孙的,所有人都知道这皇位的传承,只会从这三位皇孙中选择,那都是皇后的血脉。

“今日,我不去皇上面前告御状,皇后娘娘也不会饶了我……今天扫的不只是我一个人的面子,还有皇后的颜面。”

孔妃清楚地看到皇后临走时的那一眼,不只是警告自己,也带了暗示的。

她能这么快在深宫里立足,有一大部分就是依附了皇后,听命于皇后行事,眼下若是让皇后不爽快了,她在宫里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今天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皇后,这状她是必然要告的。

听她这么一说,嬷嬷也没再劝,忙叫了人过来,一起跟着孔妃去往御书房。

一行人到御书房前,被侍卫拦下。

孔妃这会已经缓了过来,脸上没有愤怒,只有悲意。

“这位大人,请去禀报皇上,就说我们孔妃娘娘求见!”嬷嬷上前张罗道。

侍卫没接话,看向一侧的内侍。

“奴才见过娘娘。”内侍机灵地上前,笑着给孔妃见礼。

“我们娘娘要见皇上。”嬷嬷道。

内侍脸色为难:“还请娘娘稍待,礼郡王才过来禀报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