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是周末,我刚刚看他们在群里聊天,今晚应该是打算一醉方休,”说到这儿,姜霈有些犯馋,“我好像很久没喝酒了。”
贺衍舟笑她:“你那点酒量也会馋酒吗?”
姜霈心下一动,试探开口:“你酒量好,可惜你已经戒酒,”她仔细观察贺衍舟脸上的神情,“喝多之后是不是醉的很难受?”
“倒不是难受,只是我喝多了会断片,”贺衍舟心有戚戚,“酒醒之后就只能记得醉酒前的事情,断的非常彻底,”他看着她,略有深意的微叹一口气,“喝酒误事,对不对?”
姜霈勉强勾一勾唇角,满腹心事,没有开口回答。
贺衍舟伸手轻轻捏一下姜霈的脸颊,趁她不备迅速靠近偷香一口:“你把车放在酒店,等聚会结束告诉我,我去接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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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过三十就会发现,同学聚会逐渐失去纯真的本质,慢慢变幻成资源交换与炫耀卖弄的天然平台。
姜霈听酒桌上人声鼎沸,有些陌生的看着昔日熟悉的面孔。
那些青春稚嫩的脸庞被审视与打量填满,干净的眸子里掺杂着让人看不明晰的复杂情绪。
能在梅州扎根且愿意踊跃组织同学会的人混得都不算太差,上市公司高管、医生、领导、投资人,各行业金领白领洋洋洒洒坐满一桌。
姜霈兴致缺缺,唯独杯中杜康深得她意。
啤酒是酒店自己鲜酿,泡沫绵密口感香醇,喝下几口再呼吸,连鼻腔中都有残存的馥郁香气,令人欲罢不能。
酒过三巡,姜霈有些头脑发晕。女同学们叽叽喳喳开始闲聊,话题自然落在新加入的姜霈身上。
她当初跟商祷的婚姻不过权宜,所以并未公开,只有身边亲近人知晓。这些同学十几年没有过联络,只因为石头的存在才猜到姜霈早已结婚,更具体的却无从知晓。
姜霈不愿多说,只借酒醉的由头,含混带过一些好奇的发问。
手机在桌上震动,是贺衍舟的微信:「把位置发给我?」
姜霈选中酒店位置发送过去,告诉他大概半小时后会结束。
女同学瞥见姜霈的手机界面,揶揄笑说:“我们几个都已经人老珠黄,家里那位连问都不会问一句。还是姜霈魅力大,从小就漂亮,现在看起来也才跟二十多岁的大学生一样年轻,难怪另一位不放心,追着查岗来接。”
女同学们被勾起话匣,七嘴八舌吐槽起婚姻中的鸡毛蒜皮。
终于宴尽散场,姜霈走出包厢长舒一口气,发誓下次再也不要参加同学聚会。
不过四月初,晚风还带着些未消退散尽的凉意。
桌上人都喝了酒,车没法再开,酒店外蹲点的代驾数量又不够,一群人只得在门厅外略停,等新下单的代驾赶来。
黑夜中一辆黑色SUV忽然亮起车灯,向姜霈这边闪一闪远光灯。
姜霈眯起眼睛辨认,不知是光线太暗还是头脑太晕,她怎么也看不清车牌号到底是多少。
驾驶门打开,一道高阔挺拔的身影出现在车边。男人穿一身黑色大衣,英气逼人的面孔即便遥隔一团黑夜,依然能迅速吸引旁人视线。
她终于能确定这是贺衍舟,于是转头向同学们示意:“我先走了。”
女同学们发出感慨:“你老公真的好帅!”
姜霈笑一笑没再说话,转身走下酒店台阶。
身后忽然有人轻轻‘欸’一声,一句嘀咕清清楚楚落进姜霈的耳廓:“这是姜霈的老公?可是我记得……这不是她哥哥吗……以前还到学校来找过她。”
贺衍舟在不远处朝姜霈招手,温和的笑意穿透春日的晚风落进她的眼底。
俗语说酒壮怂人胆,不知为何,姜霈在此刻忽然很想坦然的面对一次自己内心的逃避与恐慌。
她顿住脚步,转回身抬脸看台阶上正面面相觑的同学们,声音轻柔却坚定有力:“他确实曾经是我哥哥,只不过我们是重组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