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霈绕到后座,把一小篮水果和两个小盒子拿出来,石韫玉这时已经小跑过来:“姜老师。”
姜霈有些惊讶,颔首示意:“你正好在这里吗?”
石韫玉伸手接过东西:“上午有好几拨人过来看老贺,我跟支队领导一起过来,又多留了一会儿,正巧看见你的微信。我想你应该没来过这里,怕你找不清方向,干脆下来接你。”
“谢谢,”姜霈锁上车,跟着石韫玉朝前走,“他的伤怎么样?”
“皮外伤,只是刀口深,恢复起来需要时间,别的不要紧,”石韫玉低头看那两盒礼品,很轻薄的盒子,掂在手里轻轻的,包装上不是英文,也没有图案,猜不到是什么东西。
“这是什么?”
“巧克力。”
“巧克力?”石韫玉又翻来覆去看了一遍,有些诧异,“老贺喜欢吃这个?”
他跟贺衍舟相识快十年,压根想不到贺衍舟会爱吃这种甜食。
石韫玉翘着唇角,颇有深意的看了姜霈一眼:“还是你最了解他。我几乎天天吃住都跟他一起,从没见过他吃巧克力。”
看来贺衍舟已经告知过石韫玉他们曾经的关系,姜霈淡淡的应了一声:“他嘴刁,只爱吃这个意大利的牌子。不过很难买,需要找人专门从意大利带回来。”
石韫玉领着她穿过弯曲的林荫小道,病房楼入口已经在不远处。
石韫玉感慨:“还是你有心,为了来看他大费周章专门买这个,一会儿老贺看见准要感动死。”
姜霈却只云淡风轻的说一句:“不是专门买的,我儿子也爱吃,这是他吃剩下的,快过期了t?。我出门的时候正好看见,扔了有点可惜,所以顺手带来。”
一句话把石韫玉噎的不知该说些什么,张了张口,最后只指着楼梯说了句:“……慢点。”
姜霈跟着石韫玉进病房的时候房间内只有贺衍舟一个人,他坐在床沿,正抬胳膊穿上宽大的病号衬衣。
小麦色的皮肤紧实,隐约能看见劲瘦的腰,只是腰侧那块白色的纱布比身上流畅的肌肉更扎眼。
石韫玉还未开口,贺衍舟已经先听见脚步声回头看,看见姜霈的身影之后明显有些意外,手指飞速系上扣子,站起身子:“你怎么过来了。”
姜霈说:“正好没课,顺路过来看看你。”
石韫玉把果篮和巧克力放在床头柜上,想说话,又止住嘴,抬手把巧克力往果篮里侧推了推:“你们聊,我正好抽空去趟医务处,上次给我报销的钱还没打给我,我去问问。”
不过借口而已,两个人都心知肚明。
等石韫玉出了门,贺衍舟伸手把窗下的单人椅朝前拽了一把:“坐会吧。”
见姜霈坐了,贺衍舟才自己坐回床沿。他看她,略有些笑意:“顺路来的?”
姜霈“嗯”了一声。
“这里跟梅大一南一北,你顺路顺的是不是有些离谱。”
姜霈瞪他:“都说你伤的重,我可一点没看出来。”
“我是皮外伤,又不是伤了脑袋,”贺衍舟一眼瞥见果篮后面的巧克力,眼睛有些发亮,“给我的?”
姜霈嘴硬:“给狗的。”
贺衍舟也不恼,笑意更盛看姜霈一眼,又伸手去拿巧克力。
他把巧克力握在手里低头仔细看了一会儿,才仔仔细细沿着包装纸的虚线慢慢撕开,似有唏嘘:“好多年没吃了。”
他样貌英俊,从小就是。
高眉弓,高鼻梁,干净利落的下颌线和明亮洁白的牙齿,笑起来有些痞气,不笑的时候看起来又特别沉稳严肃。
自从穿上军装,连那抹痞气都蒙上一层让人挪不开眼的独特韵味,直到很多年后有个词忽然流行,姜霈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去描述贺衍舟的笑容 雅痞。
贺衍舟抿了一小块巧克力放进嘴里,又朝姜霈面前送了送:“吃吗?”
姜霈有些嫌弃的别了脸:“不吃,牙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