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跟你没关系,”姜霈的声音尚算平静,但极冰冷,“我没有义务告诉你,你也没资格知道。”
姜霈的心脏快速的跳动起来,有些喘不动气,她知道自己快要濒临崩溃,眼下唯一的自救方式只有让姜忠礼尽快离开这一个方法。
她冲进客房,把姜忠礼的行李包从里面拖出来,发狠似的打开拉链,将行李包大敞开着扔到姜忠礼面前。
“你走,”姜霈深深喘息几口,“你现在就收拾东西离开梅州,以后我们不必再见面,你就当我死了。”
“我倒情愿你死了!眼下这种状况,你还不如去死!”
姜忠礼早就憋了一肚子火,只碍于石头在家不好发作。他越看姜霈越觉得不可理喻:“你跟商祷离婚,即便我不理解,也没有过分的指责你,或要求你一定要和商祷复婚。你还年轻,再找人恋爱或是组建家庭都正常,我都能理解,但我不明白为什么一定得是贺衍舟?”
姜霈的脸色苍白的厉害:“不是贺衍舟也不会是别人,爸,你不要在这种没有意义上的问题上再纠缠下去了,我跟贺衍舟分不开,这辈子都分不开了。”
“地球离了谁都照样转!”姜忠礼扬言大喊,手指抬起来向四周环顾着指了一圈,“姜霈,你自己看看这个家。这家里的每一个物件,你跟石头的吃喝拉撒,全都需要你自己负责。贺衍舟职业特殊,说走就走,不过一个电话打过来,人就四五天没有任何音讯。姜霈,你现在不过是激情上头,被荷尔蒙支配,觉得有爱万事足,可我告诉你,所有的激情都有使用期限,一旦你们之间的感情趋于平静,都不用我劝你,你自己就会先受不了这种不稳定的生活!”
姜霈有些讽刺的笑一声:“是了,你有经验,连激情会有多久的使用期限都能清楚。所以爸,你既然知道激情与荷尔蒙都有使用期限,那你为什么要结婚呢,为什么要生下我,又为什么要再婚,为什么要让我遇见贺衍舟?!”
姜忠礼不耐烦的挥挥手:“你不要在这里偷换概念,我的事情不用你管,现在我们说的是你跟贺衍舟之间的问题,”他不愿意跟姜霈继续唇枪舌战,t?只斩钉截铁的命令她,“我还是那句话,你愿意跟着他受苦你就受,这是你自找的,我不会心疼你,也懒得管你,只是一点,你们绝不能结婚。”
他一眼看见姜霈手指上明亮的钻戒,嫌弃的别过视线:“贺衍舟说任务结束回来就要打结婚报告,这个事我不同意。丑话说在前面,你们要是敢走到结婚这一步,我一定会到他的部队去,向他的领导要个说法。”
姜霈的手指哪怕被紧紧绞住也抑制不住颤抖的幅度。
这是她抑郁症发作时躯体化的典型表现。
她快要崩溃了。
姜忠礼没有留意到姜霈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和额上沁出的冷汗,仍旧在喋喋不休:“想做个便宜父亲,让石头喊他爸爸,做梦!”
福至心灵,姜霈在这一刻忽然想明白了贺衍舟那条微信的含义。
她轻轻笑了一声。
姜忠礼一愣,觉出些反常:“你笑什么?”
先是轻轻的笑,而后姜霈的笑变得更加厉害,甚至一直笑到有些喘不动气。
刚才还苍白的脸因激烈的笑而逐渐变得鲜红起来,透出令姜忠礼后背生寒的诡异。
“你到底笑什么!”姜忠礼心中涌上莫大的惊恐,姜霈生气、痛哭,甚至发疯他都能理解,可唯独理解不了她为什么会发出这样的笑声。
姜霈笑到缺氧,只能用两只胳膊撑住沙发靠背,勉强支撑住身体的直立:“我在笑你,笑你是个傻子。”
她的笑声终于缓了下来,冰冷的眼神直直迎上姜忠礼,其中还掺杂着些嘲讽和得意。
姜霈一字一句:“石头是贺衍舟的儿子,亲生儿子。所以爸爸,我们一家三口,这辈子都不会再分开。”
光风霁月(二)
姜霈说出心底的秘密,没有想象中那样害怕,反而一身轻松。她没有理会姜忠礼震惊的表情和僵硬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