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忠礼胸脯起伏不断:“你不用跟我打马虎眼。小舟,你以为你把所有事情都揽到自己身上我就会相信吗?”他甚至轻蔑的笑了一声,“当年我跟你妈妈离婚,就是因为你妈妈发现姜霈在蓄意勾引你。小舟,你虽不是我亲生,但我毕竟养你十年,你是什么脾气秉性,姜霈又是什么刁蛮的性格,我全都知道!”
贺衍舟面容平静,目光格外坚定:“姜叔,您应该知道我妈妈和霈霈之间有多么的水火不容。当年我确实跟霈霈有了感情,但一切事情的出发点并不是她蓄意勾引,而是我动了不该有的心思,想要同她亲近。我妈向来跟霈霈不融洽,她的推测只是片面之词。”
姜忠礼痛心疾首:“小舟,你说你,从小就懂事,学习也好,人更争气,什么样的女人你找不到?怎么就偏偏盯上姜霈?!十几年前的事情可以算作你们年少无知或是一时冲动,但我不理解,十几年过去,你怎么还是一根筋的要跟姜霈在一起?”
贺衍舟看向姜霈,唇角勾起来:“因为姜霈足够好。”
“再好又能好到哪去?”姜忠礼怕卧室里的石头听见,所以极力压低声音。
声音低下去,一出口便自动带了些苦口婆心的意味:“小舟,你前途大好,犯不着为这样的事情落人口舌。再说,商祷你也是认识的,石头毕竟是他的儿子,你若跟姜霈在一起,那么今后你跟商祷难免会碰面,若是碰到你们两人又该如何相处?还有石头,原本的舅舅变成继父,等孩子长大之后你们又要怎么跟他解释?!”
姜霈和贺衍舟脸色都微微一变,互相对视一眼。
柳芳萍还是不敢把事情做得太绝。
是故意卖个人情,留出一线转圜的余地,也是利用姜忠礼来侧面敲打,好让姜霈与贺衍舟明白,她手里永远还握有这个把柄。
贺衍舟先开口:“姜叔,您的意思我都明白。我追求霈霈经过了深思熟虑,绝不是一时兴起。这些年我自己一个人生活,没有交过女朋友,甚至连领导和战友的介绍也都婉拒,就是因为我忘不掉霈霈。姜叔,你看着我长大,了解我的性格和为人,我这辈子只会有霈霈一个人,即便之前没有再遇见她,我也是自己一个人孑然过下去,不会再找第二个人。”
他顿一顿,又说:“姜叔,我今天向您保证,今后我会爱护霈霈、尊重霈霈,给她最幸福最安稳的生活。至于石头……”贺衍舟看了一眼姜霈,姜霈向他微微的摇一摇头。
贺衍舟的话在舌尖转了一圈才吐出口:“我和霈霈不会再要孩子,我们只会有石头。这一生,石头会是我们唯一的孩子。”
“你……”姜忠礼猛的站起身,一脸的不可置信。
就连姜霈也没想到贺衍舟会说出这种话来,同样惊讶望向他。
“疯子,全都是疯子,”姜忠礼又气又急,在茶几旁来回踱步,眼神不停在姜霈与贺衍舟身上打转,“孽缘,孽缘!当初我就不应该跟柳芳萍结婚,我们俩之间是孽缘,现在你们俩之间也是!”
姜忠礼显然已经被贺衍舟一步步逼进最后的角落,退无可退。
他燥怒的走了几分钟,最后终于下定决心,绝望的做出最后的妥协:“退一万步讲,你们远在梅州,离宁北十万八千里,我管不着也不想管你们。你们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只一条,绝不能结婚!你们能丢的起这个人,我丢不起!石头也丢不起!”
贺衍舟却没有见好就收,而是寸步不让:“姜叔,我一定会和霈霈结婚。我已经决定跟组织申请,近期会上交我的结婚报告。”
姜忠礼被他气到眼前发黑,一颗心在身体内剧烈跳动,震痛半个胸腔。
他伸手指向贺衍舟,连手指都在微微颤抖:“想让我点头?你做梦!”
贺衍舟跪在那里,背脊挺得笔直。他眼神直视姜忠礼,锋利而有力量,把姜忠礼眼中熊熊燃烧的火焰一寸寸掐灭:“姜叔,希望你能成全我们。”
“在这件事情上,我跟你妈妈意见一致,你们想要结婚,除非我们俩都死了,否则免谈,我们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