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匆匆赶来的俞氏叫住了他,她焦急地说道,“皇上!贵妃的伤口还在流血,先在府中包扎一下再回宫吧!”
看着柔安因疼痛苍白的小脸,邵承冕脚步一顿,带着人去了晴花榭。
白皙的左臂上被划了道一指长的口子,微微翻卷的皮肉让邵承冕揪心不已。
他是上过战场,从刀山火海的尸体堆里爬出来的人。
但看见心爱的小姑娘屡屡在他面前流血,邵承冕的心就揪成了一团。
府医是个老者,来的很快,见到皇帝就两股战战的要下跪行礼。
“起来吧。”
邵承冕本就烦躁,坐在床边不耐烦地抬手,“快过来看看贵妃的伤势!”
柔安在床上低头抽噎着,浓黑的睫毛都被泪水浸透压在白皙的眼皮上。
瞧着娇气极了。
府医仔细检查了伤口,确认没有大碍后就要给她清创上药,金疮药的药粉刺激的柔安一个激灵,她哭着扭动,“好疼啊!”
乱动的胳膊碰倒了药瓶,洒了小半粉末出来。
老府医进退两难……
邵承冕沉着脸将她横在腿上,铁臂钳制住她的上身和手臂压在身下,对着府医厉声吩咐着,“别管她,接着上药。”
贵妃不听话,皇上的脸色明显不虞。
在柔安撕心裂肺的哭闹下,胳膊被厚厚的纱布包扎好了。
“刀口不深,待结痂便会大好。”
一旁的老府医嘱咐了两句后急忙退下,心里也着实为自家小小姐捏了一把汗……
被皇帝使用暴力手段对待了的柔安,生气地趴在邵承冕的腿上不起来。
不哄着她就算了,还那么凶。
柔安越想越委屈,隔着锦袍,张口就在他大腿上用力咬了下去。
男人肌肉紧实,这一口跟抓痒差不多。
邵承冕闷哼一声。
若不是顾及着她身上有伤,真想在这办了她。
大掌捏着她下巴就抬了起来,看着柔安声音低哑道,“桓桓,别闹了。咱们还是早些回宫去吧。”
想到阿娘和爹爹他们也许还在担心,柔安也讪讪的,不和他打闹了。
两人刚出门,柔安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到了。
康盛和俞氏领着人等在门外,一旁是孟然押着奄奄一息的纪清妍,纪侯爷父子俩则是跪在门口请罪。
邵承冕移开了视线冷哼一声,没有开口。
这么大个侯府,管教下人连点章程都没有,由着柔安一人遇见那贱妇!
柔安握紧了邵承冕的手,颤着声音说道,“爹爹,阿兄,你们这是做什么。”
她知道他们是来干什么的,相反,她还要留着纪清妍,让她发挥出最大的作用。
说不清心里对纪清妍是什么感觉,说恨吧谈不上。可能是立场不同,从出生起便是天生的对家。
纪侯爷一张英俊的脸上满是颓废,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岁。
他跪在地上向皇帝叩首,“臣教女无方,伤了贵妃娘娘玉体,求皇上降罪。”
纪时泽漠然的陪跪在旁边,清减的脸上倦意更重。试图远嫁的胞妹再次作死,竟做出这种大逆不道弑亲之事。
这次无论是削爵或者罢官,甚至……
他都能接受的了。
用指尖轻蹭了蹭邵承冕的手心,柔安湿漉漉的目光恳求地望着他。
这个心软的小姑娘!
依照他的想法这父子俩都该罢官了才好,反正小姑娘有他做靠山,不比劳什子父兄强?
但如果那样做了,小姑娘肯定会伤心。
尽管邵承冕再不情愿也开了金口,他冷着脸道,“纪侯爷、世子管教无方罚俸一年。
但那贱妇必须处死!”
他转头看向奄奄一息的纪清妍,眸中凛冽的阴冷快要将她钉死!
“谢皇上隆恩。”纪时泽开口。
纪侯爷在僵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