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冬冷哼了一声,脚下更加施重了几分,眼神里露出狠厉的光

“你这个贱婢,岂敢对娘娘口出狂言!”

鞋底深深踩住了口鼻,倍感窒息的岳灵痛苦万分。

她双手用力扒着踩在脸上的鞋底,软起声求饶,“宸贵妃您……您不如发发善心,救奴婢一命,奴婢愿意为娘娘肝脑涂地!”

强烈的求生欲望让岳灵不得不改变策略,只要能活着,一切都有解决的办法!

见岳灵还懂得软硬兼施的法子,柔安讳莫如深地盈盈一笑。

“是吗?”

她慢条斯理地开口道,“要挟本宫,又想扳倒本宫……这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机会了。”

温和浅淡的眸光落在了忍冬身上。

忍冬立刻会意,旋即唇角露出一抹残忍的冷笑。

她单手制着岳灵的下巴,飞快地从怀中抽出一柄锋利的寒刀

手起刀落,血溅了一地。

柔安能从岳灵那双瞪大的眼睛里,清晰地看见地上那块血红软肉的倒影。

她捂住鼻子,失望地摇了摇头,怅然道,“好好的美人胚子,弄到这一步真是可惜了。”

半晌,岳灵才反应过来,发出痛苦凄厉的叫声。

她大张着口,里面不停地向外流着鲜血,只是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了。

孟然踏进门,见到这一幕也是吓了一跳。

看着屋内的几名弱女子,孟然讪讪地拱手,“贵妃娘娘。”

孟然一边禀报,一边瞥向站在旁边擦拭着冷刀子的忍冬,她敛着睫,白净的脸上沾了几滴血,连看都没看他。

午后。

华宁殿中也端上了金丝炭炉,屋外的呼啸凛冽的风声和暖洋洋的爆炭声不绝于耳。

柔安抬起手,欣赏着指甲上新染的朱色寇丹,扬眉问道,“嗯?怎么这么快就没气儿啦?”

杏眸顾盼的视线落到了刚进门的忍冬身上。

忍冬点点头,她喘匀了气儿走到了小桌旁的绣墩上坐下,

“皇上生了大气,特意吩咐了行刑的人给岳灵灌着参汤续命,直打了百十杖才死,血肉都模糊成一片了。”

听忍冬如此说,柔安这才垂下睫来,指尖互相摩挲着暗忖,“其他的事儿,孟然那边怎么和皇上回的?”

柔安还记得孟然看到现场时讶异的模样。

不过她并不怕什么,总之邵承冕叫她去处置岳灵,就是为了给她出气。

忍冬嘴角抽了一下,抿了抿唇,“奴婢和他直接说了,是岳灵对娘娘出言不逊在先,奴婢看不惯而已,”

说完,忍冬又脸色古怪地说了句,“孟然说,没事他都懂,让奴婢不必担心,他不会在皇上面前乱说什么的。

娘娘您说,他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还想威胁咱们么?!”

细眉都快拧到一处去了。

一直听到这里,柔安才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心里盘算着回宫后该给这傻丫头出多少嫁妆才好……

半弯的新月在空中高高地悬挂着,夜色被清辉洗白,园子里处处透着清冷。

柔安外穿了件雪白的锦缎披风,一圈儿精致的兔毛簇在细白的脖颈上,看起来格外娇俏。

直到了书房门口,她才从下人手中接过食盒,轻手轻脚地迈了进去。

邵承冕正提笔写着什么,他紧蹙着眉,直接地呵斥开,“朕说了别再来打扰……”

抬起的眸光撞到了柔安撅着嘴的小脸上。

他立刻换了副嘴脸,放下笔迎了过去,“乖宝?这么晚了你怎么过来了?冷不冷啊,快过来!”

邵承冕赶紧将食盒放到了桌上。

柔安哀怨地盯着他,声音撒娇地道,“你最近晚上也不回来陪我,除了用膳我都瞧不见你,可不得来看看么。”

最近际州的事儿格外要紧,似乎到了关键期,柔安心里总有些担心,便想着来看看他。

“都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