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持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阿弥陀佛,这位小施主的机缘极好,福运双全,子女缘深,婚配也是上佳。”

话一出,周围的人都是一脸喜色,柔安撇撇嘴,都是捡好听的说,只不过她不信这个,她只信自己事在人为。

柔安只觉得祖母握着她的手都紧了,颤抖着道谢,“那就多谢大师吉言了。”

回了府,一头扎进晴花榭睡了个天昏地暗。

醒的时候才是傍晚。

柔安习惯在床上迷糊一会儿,闭着眼睛听见小窗外几个打扫的小丫头在窃窃私语。

什么国公府,阵仗的。

“是谁在外面,进来说话。”

窗外的说话声戛然而止,不多时,三个小丫头推门进了屋子。

柔安从榻上坐起来披了外衫,“你们刚说的是什么阵仗?”

几个小丫头面面相觑,你推我我推你。

最后一个年岁大些的胆子大,往前一步,有些愤然地开了口,“是二姑娘那边,国公府也太仗势欺人了。”

“你仔细说说。”柔安来了兴致。

见姑娘没嫌她嚼舌根,小丫头胆子更正了些,“自打大夫人和二姑娘回了国公府,就没回来过。眼看着这快到及笄礼了,侯爷嘴上不说,心里也着急,让管家置办了一院子的红绸红纸红灯笼,就想让二小姐体面些。”

“可那国公府不知道从哪儿得到的消息,让人吹吹打打地送来了许多外地运来的东西,还说咱们府里置办的东西不精致,一样也不许用,这不是生生打侯爷的脸吗。”

“还有这样的事儿。”柔安听的惊奇。

“是啊!

”小丫头义愤填膺,“奴婢的表哥在侯爷跟前当差,说是现京里都在说侯爷……宠妾灭妻,苛待嫡女……”

“真是大胆!还污蔑起我阿娘了。”

柔安气的站起来,拿起手边的枕头就丢了出去,“把你们菘蓝或者忍冬姐姐叫来,本姑娘亲自去正堂看看!”

正堂。

满地的狼藉,面对纪侯爷的质问,大夫人端坐在主位上不为所动,“侯爷用不起好东西,我哥哥给送来了,怎么?不行吗?”

纪维森气的头皮发麻,奈何着清妍还在旁边,他压着声音低吼,“我是没叫你用吗?!你让人把挂好的又扯又砸的是做什么?”

大夫人冷笑,“反正是给妍儿布置的东西,本夫人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你还想给那个丫头留着吗?”

“胡搅蛮缠!”

每次都是这样,和这妇人说话不出三句就要吵起来,纪维森的耐心都要耗尽了,“咱们府里是用不起个东西吗!”

“那你就别管!你给我没脸,还不让我哥哥给我长脸吗?”大夫人掩面痛哭。

“你真是不可理喻”

“爹爹,母亲。”

纪清妍抬起头,看着亭亭过来的纪柔安,用鼻腔哼出不屑的声音。

柔安并不理会她,径直走到纪维森和大夫人面前行礼,“父亲,母亲安好。”

大夫人用手绢拭去泪痕后冷眼瞧她。

见到爱女,纪维森的怒气收敛了许多,忙拉过她,“桓桓,你来做什么。”

“我再不来,咱们侯府就成了全京都的笑话了。”

“纪柔安,你这是说的什么鬼话?”

纪清妍气急了从椅子上起身,“有你什么事儿。”

“二姐姐这话说的不对。”她弯腰从地上拣起一块破烂的红绸,视线飘向她。

“大哥哥现虽和徐家定了亲可到底还未娶进门,徐家姐姐是武将世家,看中了大哥哥儒雅谦逊。

而徐家家底厚实,宗族关系在京都都是盘根错节。

若因着府里这些事儿,闹的京都人人皆知,惹了徐家反感,我们姐妹的婚事事小,大哥哥的前程没个好岳家帮衬……”

话到此处就不必再说了,柔安适时地闭了嘴。

听懂了的纪维森顿时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