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南今日开始不爽了,又或是她下楼见许久未穿长衫的周之南带笑快活样不平了。

我们阮萝昨日可是够乖的了,今日怎的不能耍脾气?

她看桌子上的红豆粥皱眉,“我不喜欢红豆,还拿红豆做粥,大清早的竟就不让人好过。”

周之南看报纸头都没抬,梅姨赶紧把红豆粥撤下去,换了燕窝粥,暗暗庆幸厨房多做了份。

“日日都是燕窝粥,今天不想吃。”

这下终于让周之南放下报纸,把他还剩一个三明治的盘子推到阮萝面前,“那吃这个。”

“这是你剩下的。”

想他今日定是不出去,没用发油,头发只随意梳顺了,看起来比往日放松。

“安静些用早饭,然后再闹。”周之南一向讲究三餐,他自己餐餐吃的认真仔细。

“周之南,你是舒坦了。都过了一日了,还想着指使我?”

周之南头疼,为她清早无名怒火,他不想在餐厅当着好些仆人的面低声下气哄她。

“你大清早的火个什么,平白吵得人头疼,教你那些礼节一句都入不了耳。”

“你喜懂礼节的,去大上海找头牌舞女。几百大洋买她一夜舞票,可比我阮萝贵的很。”

她又开始说这些刻薄话,周之南最恨她轻贱自己,她如今是周之南的人,那便是上等人。

把报纸扔到一边,彻底没了看的兴致。周之南接过梅姨递的杯盏漱了口,试图缓缓心中怒火,寻了个别的话茬开口。

“今早汉声给我打电话,程山带着程美珍到商会找我,说你打红了程美珍半张脸……”

可他说的不对。在外长袖善舞的周老板,在家为一个发脾气的阮萝说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