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厨房为他烧水泡茶。

男人始终沉着脸,末了什么也没说,倒是放下了酒杯,被李清如拿过倒掉,洗干净放到柜子里。

当夜,那张不知道他同多少人缠绵过的床,领带捆绑住她双腕,清如最受不了的后入。

男人用力,抽插,拍打,身上不知多少青紫伴着红痕。她泄了许多次,有些力竭,臀都要被他撞坏,整夜就这一个姿势。

不能看他薄怒的脸,李清如有些失望,也不求饶,本来冷漠的声音一丝丝被欲望渲染。两人在床上无声肉搏,亦或是说他单方面搏她,李清如只能承受。

最后,她恍惚都要失去意识,他才要射。自背后附在她耳边,咬牙问:“爱不爱我?”

“说,爱不爱我?”

他不爱任何女人,却要所有女人都爱她。从这点上来说,李清如与别的女人没有任何分别。

可她扪心自问,答案是爱的。

他又缓了缓,做出不打算射的态势,李清如嗡着声回应:“爱。”

“陆汉声,我爱你。”

从我十五岁初次肖想你,只算少女怀春。到被你救下那日生出占有欲,再到一步步主动贴近,跌入漩涡。我现在二十岁了,只觉得愈加爱你。爱你这个上海滩人尽皆知的轻浮浪荡子。

陆汉声满意,绝口不提回应,抵着深处射了出来。

结束后,还非要她搂着,埋在她胸前。头也不动,手上去握住一只乳,虽然那处早已被他捏的青紫。

“清如,不然生个孩子罢。”

她怔愣,假意娇羞啐他“想得美”。

实则自己已经开始偷喝避子药,她不能怀孕,李自如要回来了,那是人世间唯一一个同她有些许血缘的、同母异父的哥哥。

“陆汉声,你爱我吗?一点点也算。”

他呼吸渐驱平稳,眼睑微合,回的却是:“清如,我发现你好久没唤过我汉声哥哥了。”

“有吗?”

“有。”也不知道是回哪句的有。

“好困,睡罢,明天还得上课。”

男人沉默,没再开腔。

次年一月,陆汉声两三天未回陆公馆,再回去时,却发现没了李清如踪迹。

开她卧房门,打扫干净,一尘不染,但总觉得少了些什么。推开柜子,果然衣裳都不见了,他跑去找陆老爷子,“父亲,清如呢?”

老爷子喝李清如买的太湖碧螺春,高兴的胡子都要翘起,“过来尝尝,清如买的。她惯是知道讨我开心,还是女儿好。”

“我问你她去哪了。”

“小赤佬,怎么同你老爹讲话?她去教之南家的那个小姑娘钢琴,就在那住下,我瞧着不错,清如不是一直都弹钢琴……”

不等他说完,陆汉声扭头就走,忽视背后骂声不断。他出了门启动车,想去周宅找她,可启动之后又不走,默默关了火,上楼进了书房。

她不是不告而别么,那他就配合给她看。女人关了灯还不是一个样,她李清如名器,陆汉声不信,大上海就再没有了?

晚上在上海饭店谈生意,席间周之南小声同他言语:“别再缠着清如,她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自如也快回国,你不要找死。”

“嗯。”陆汉声点头,面上淡淡的,看不出甚么情绪。

再次看到她,已经是年后,去周宅吃饭。

两人宛如陌生人一般,明明挨着坐,却没有任何交流。

同年夏初,李自如回国,也在贝当路租了间公寓,李清如搬离周宅。那副《大宫女》被她始终留在陆公馆,仿佛一颗沉闭的心被封印。

年底,陆汉声才发现那幅画。陆老爷子很是喜欢她,当半个亲女儿待,因而客房活生生成了李清如专属卧房,里面格局不变,还有些许李清如的物件四散摆放,只待她随时来住。

他也记不清自己怎么就进了这屋子,只当是许久没同她上床,有些许想念。挨个柜子抽屉打开,试图寻找她留下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