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拍脑门就决定,所以?还是要去城里?看一看的。”

郑道长笑着说:“这可不像你,我以?为你已经决定了呢。”

麟子晃了一下手腕上的两只银镯子,低声问:“祖祖,张剃头这样待在这里?,时间长了必然会?被朝廷发现,我们要不要赶走他?”

郑道长问:“你不是说你站在公道这边吗?难道张剃头身上没公道?”

“公道比不过咱们的安全?啊!万一连累咱们呢?您年纪老我年纪小,咱们不能在这件事里?越陷越深啊。”

“算了,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痒。留着他吧,最起?码他干活啊,而且对?你也算是忠心耿耿,赶走了他,再去哪儿找个能给你出力的人。”

“啊?”

“他人脉广是好事儿也是坏事,你将来要用到?他的人脉,就要在这时候忍受他认识一群乱七八糟的人带来的麻烦。”

郑道长自己都?和反贼们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所以?真不在乎家里?多一个反贼。而且张剃头是个小喽啰,不是什么大头目,朝廷一贯是抓大放小,张剃头这种,连进诏狱的资格都?没有,说不定应天府的大牢他都?没资格蹲。

麟子想?的是:祖祖说留下就留下。

至于有什么后果?

到?时候再说!

这时候秀秀跑进院子里?来,在门口说:“道长,张伯伯让我把剩下的钱送来。”

郑道长:“进来吧。”

秀秀把钱给了郑道长,这是刚才张剃头付钱剩下的,郑道长拿了塞袖子里?。看麟子给秀秀显摆这只碗。

麟子显摆完了问:“好看吗?”

秀秀摇头:“都?补过了,不好看。而且我听陈爷爷说了,他说补碗的钱能买一好几个新的!”

这朴素的价值观让麟子无话可说,她板着脸对?秀秀说:“我不管,我就喜欢,日后你们要是谁打?碎了我就去跳河!我死了也要拿这碗给我陪葬。”

郑道长听了气地站起?来对?这麟子拍了一巴掌:“这孩子怎么嘴里?没一句好话!什么跳河什么死不死的,不能造口业知?道吗?”

麟子乖巧地说:“我记住了祖祖。”

南湖码头,刀疤男一副渔翁打?扮,用余光看了看周围,提着一条鱼跳上了乌篷船。

乌篷船里?面响起?一阵咳嗽声,白书生说:“四哥,我早说过,做戏……”

“做戏要做全?套!我知?道,这南湖上那么多乌篷船,就是有人盯梢也不一定分辨出这船和其他船有什么不一样。”说完把鱼扔给两个男孩:“给他煮点鱼汤,一个月没见?,老五更干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