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子故意装傻,眨巴几下眼?睛歪着脑袋问:“哪几句话?啊?”
“你?勒索人家那一千两宝钞时?候说的话?。”
麟子一副真诚模样发问:“什么是勒索啊?”
郑道长就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跟一个两岁多的小孩子说道理压根说不通。
郑道长不信自己养的孩子会无师自通见缝插针地去弄钱,必然是有人把她教坏了。
那么是谁呢?
她心里觉得是陈大和王三这两个老东西,看看今天躺地上讹人家的样子,贾家出来的果然没一个好人!
郑道长心里有了目标人物就对装傻卖怪的麟子说:“睡吧,早睡早起身体好。”
麟子乖巧地答应一声钻被窝里了。
郑道长晚上又失眠了。
如果麟子早十年遇到郑道长,郑道长肯定想把麟子教育成一个正直的好人。可是现在?郑道长的想法变了,这么多年来她意识到一件事,那就是做一个正直的好人必然要处处碰壁,不如做一个油滑的好人,这样能少吃亏。
所以郑道长觉得自己有必要去敲打一下贾家的奴仆,也要对麟子的教育更上心才是。
就在?郑道长翻来覆去思考麟子将来的教育问题,这时?候在?一片棚子里,秦老实和张剃头宋大夫又聚在?一起了。
这三人的日常分工是秦老实在?地里干活,张剃头在?城里开店,宋大夫在?十里八村看病。他们所有的消息都是张剃头带来的。
张剃头语气很慌张,还带着不易察觉的惶恐,他说:“我今日跟着去看了,不敢往前凑,张家的人上了囚车,至于满府的奴仆都被绳子串着押解走了,一个都没逃出去!”
最后一句话?说出来宋大夫的眉头一皱,和张剃头一起看向秦老实。宋大夫问:“咱们怎么办?”
秦老实想了一会,才说:“这时?候不能有动静,先保住咱们兄弟几个,只有咱们几个保住了才有人营救大家。至于对面的……”
张剃头插话?:“对面怎么出招先不说,万一侯爷家的人把咱们供出来呢?而?且咱们那么多兄弟和父母老婆孩子都被关押了。”
秦老实摇头:“不,这事儿只有侯爷一个人知道,他儿子都不知道。侯爷以前跟我说过?,他们家现在?改换门庭了,不好好地做个官难道还回水上做贼?他早想和咱们撇清关系了。侯爷是不会乱说的,我估摸着,他这会还盼着咱们去法场上劫人,把他的小孙子救走。”
宋大夫再三问:“难道就真的一点不做?”
秦老实摇头:“宋老弟,多做多错。”
“可咱们的人怎么办?”宋大夫追问:“你?儿子还在?侯府的奴仆中呢。”
秦老实叹气,往外看了一眼?,他压低声音说:“为了我那两个儿子,我爹娘今儿担心一天了。我想好了,咱们求一求道长把各家兄弟的家眷给买来。到时?候悄无声息的金蝉脱壳,从?张家转移到这郑家来。”
宋大夫叹口?气:“一步错步步错,咱们明明有大把的银子,如今却?把日子过?成了这个模样。”
张剃头还是很紧张:“咱们和对面纠缠了那么久,我想着他们不会就这么轻易地放手的。”
秦老实说:“不管是咱们还是他们都见不得光,走一步看一步吧,依着我的意思:等,慢慢地等,千万不要主动出击。
第一步先怂恿郑道长买人。”
这时?候荣国府又是另一种忙乱,得知娘家的人被全部?带走了,缠绵病榻的小张氏眼?看有出气没进气了,史夫人赶紧带着贾琏过?去。
这时?候的贾赦已经趴在?妻子床边呜呜哭了一阵子,史夫人一把推开没用?的儿子,把孙子贾琏放在?小张氏跟前。
小张氏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可是作为一个母亲,她放不下儿子,枯瘦的手一把攥住了儿子,张着嘴说不出话?来,眼?珠子成串流下。
贾琏被母亲一把抓住,幼小的他自从?母亲开始养病就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