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陈三爷就拉着麟子去找老人家, 到了门口, 屋子里有人说话。陈昌墨的兄姐们站在门外?假装玩耍, 实际上在听大人说话, 示意两个小孩子不?要乱嚷嚷。

屋子里面陈镛跟郑道长说临阳侯张家的事情, 杞国公?陈家属于淮西勋贵之一, 淮西勋贵和皇家的关系亲近, 所以听到的消息也多。

陈镛跟郑道长说:“张家的事儿绝不?是一件小事, 对外?说是张家滥用?公?器, 可是滥用?公?器的人多着呢,比如各地的掌印官,都被?拘押了,谁犯了事儿谁被?押走, 但是张家不?同,他家是全家下了大狱。这里面的原因是太子爷要查他家的钱是从哪里来的。”

“钱?”郑道长皱眉:“你刚才不?是说了吗?是那些?富商买空印白纸送来的啊!这还不?够清楚?”

“我们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太子爷觉得蹊跷。太子爷觉得卖空印得到的银子不?足以支撑侯府奢靡的开销。”

“奢靡?”不?仅是郑道长,连楚夫人都觉得这词儿用?得不?对。

楚夫人说:“我见过他家的刘夫人,就不?是那奢靡的人,非要说奢靡,张家连他们的亲戚贾家都比不?上。贾家那排场,那几个主子加起来不?到二十个人,就有两三千个仆役侍奉。”

陈镛笑着说:“母亲,没您说得那么多,也就三四百人。”

楚夫人没好气地说:“每天在府里侍奉的也就三四百人,加上老家的、庄子上的、后街等着入职的,我说几千人还说少了呢。”

陈镛笑着应下:“您说得对,您说得都对。您二位觉得张家不?奢靡,其实是低调的奢靡,内中自有乾坤。外?面的事儿您二位不?用?过问,这事儿不?是一两句话说清楚的。道长您坐,让内子陪您和我母亲说话,我出去看?看?席面。”

陈镛出来,看?到几个孩子在门口安静地玩耍,就叫上几个大孩子出去,留下女孩们领着陈昌墨和麟子进门陪着女眷。

在陈家吃了一顿午饭后郑道长告辞离开,陈镛坚持要送郑道长和麟子回去,刚出内城就遇到了蓝婆婆的儿子路伯伯。

麟子的眼神好,一眼看?到了路伯伯,站起来扶着车斗高?兴地喊:“路伯伯,我和祖祖婆婆在这里。”

路伯伯听到了赶紧骑马过来,先是给陈镛见礼,陈镛看?着这人眼熟,却不?认识,加上郑道长再三感谢,介绍他们认识,又婉拒陈镛送她们到家,陈镛也就是送到外?城后回家去了。

路伯伯就和几个同村的同僚护送一群老少回去。

这些?人都脸带喜色,蓝婆婆问:“这是遇到什么好事儿了?看?你们个个都咧着嘴,难不?成是吃到蜜了?”

路伯伯说:“娘,您还真没说错,我们今儿抄了一家,大家看?了一眼,光是朝国库送的银子都够大伙忙活几天的了。”国库有钱就有俸禄,大家自然高?兴。

郑道长这时候突然问:“抄了临阳侯府?”

路伯伯他们立即点头?:“是啊,抄了临阳侯府,那真是富贵人家。”

郑道长搂着麟子深深叹口气:“唉!”

显得忧心忡忡。

看?郑道长这态度,路伯伯和他的几个同僚立即对望了几眼,都闭嘴不?再说话。

麟子把今天得到的消息整合了一下,她觉得自己八成猜到张剃头?他们为什么能这么快地把布料换成银子了。

走私!

别看?元朝把天下治理得稀烂,但是元朝时候海上贸易是历朝历代最活跃的时候。

海上丝路可不?是随便说说,江南就是丝绸的产区,这些?人能弄到上好的丝绸,也就是他们走私布料到某个地方换取银子。至于是怎么办到的,中间又是怎么操作?的,麟子完全不?知道,反正这中间少不?了见不?得人的交易。

麟子想不?明白前因后果,她掌握的信息毕竟少,觉得郑道长这位做了几十年元朝人的老人家该是知道一点的,就想找郑道长问一问,苦于这会在街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