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惟庸从紫禁城离开后晚霞满天?,此?时的?胡惟庸是什么心情?谁都不好?说,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

胡惟庸乃是淮西勋贵的?一员,但是也是四?王八公的?核心,于是全城暗中戒严的?事情?第一时间传到了四?王八公的?耳朵里?。

在胡惟庸送出消息之?前贾代善已?经得到消息,五军都督府里?的?人有些是先荣国公贾源的?部下,所以贾代善早早地得到了消息。他先是去了隔壁宁国府和贾代化商量了一番,回家就闭门谢客谁都不见,对?外的?理由是守孝。

虽然在家,他的?心从没有平静过。

如果水军要起漩涡,那么这漩涡的?源头就是他舅舅临阳侯。

一边是亲舅舅,一边是全家的?富贵,这中间该如何取舍他已?经做出了选择。可是心里?还是有些过意不去,在家里?长吁短叹。

别人不知道他的?烦恼,史夫人非常清楚。

对?于史夫人来?说临阳侯那是婆婆的?弟弟丈夫的?舅舅,虽然论?起来?关系亲近,然而她和张家不算熟,并且她和婆婆的?关系也不算好?。

看到丈夫烦恼,就说:“毕竟是两姓,张家出事儿,您忙前忙后都这么长时间了,该尽心的?地方已?经尽了心,该出力的?地方已?经出了力,您已?经问心无愧。就是到了地下见到了老太太您也有话?说。

让我说您有这功夫在这里?坐立不安不如想想到时候咱们怎么撇清关系。”

贾代善叹息一声,就说:“你说得没错,到了下面见到母亲我也能解释,不能为了张家就把贾家给搭上。”

“是这个道理。”

贾代善从屋子里?走出来?,看着西边朝霞满天?,仍然是眉头紧锁。

史夫人已?经把丫鬟叫来?吩咐:“你去外面告诉赖嬷嬷,让她跟她男人说清楚,这半个月上下都要紧着皮,家里?的?人都不许出门,要是被我知道谁不听号令,到时候卖了他全家!”

丫鬟听了急匆匆出去了。

贾代善突然想起一件事,转身问史夫人:“老大呢?”

他问的?是贾赦。

史夫人说:“在他院子里?呢。”

贾代善说:“前面的?儿媳妇去了,这孩子一直身体不好?,加上又遇到了舅舅家的?事儿一命呜呼,这也是命啊。她走了,老大该娶妻还是要娶的?,等过几个月你悄悄地给他相?看。”

“您放心吧。”

贾代善说:“他守妻孝一年,守祖母的?孝要二三年,先看,看完和人家说定了,等出了孝就给他办事。在此?之?前他不能传出什么难听话?来?。”

“您放心,我都留意着呢。”

随着最后一抹晚霞消失在西方的?天?空,秦淮河上再次热闹起来?。秦淮河十六楼灯火辉煌,各处吹拉弹唱,还有些地方的?路上站满了女子,对?着行人招手揽客。

轻烟楼前面有一辆马车停下,后面跟着一群穿绸缎长袍的?随从。迎宾一看,瞬间跑过去点头哈腰地问好?:“各位爷看着眼生,头一回来?咱们轻烟楼吧?”

刀疤男从车上跳下,今日他打扮得很骚包,一身窄袖骑服,金冠玉带,眼前还蒙着眼纱。

天?黑了戴一层眼纱太碍事,他一把扯下来?扔给了旁边的?一个乞丐,乞丐拿着这条纱巾连连感?谢,这纱巾能卖不少钱呢。

刀疤男叉着腰看了看高大巍峨的?轻烟楼,身后站着十几个壮小伙,虽然看着像败家子,但是这气质和败家子不太像。迎宾看清他脸上的?刀疤后心里?犯嘀咕,这谁家人啊?看着不像是好?人啊!

心里?这么想,迎宾还是点头哈腰地问随从:“这位爷如何称呼?”

随从用眼角看了迎宾一眼,倨傲地说:“少打听,前面带路。”说完抛出一块银锭。

迎宾接了银锭,入手沉甸甸的?,心里?乐开了花,刚才还觉得刀疤男不像是好?人,此?时再看就如看佛爷降世,立即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