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凌晨只有他们两个人在房间,他一点点帮她抹匀的,连着自己手上也沾了一点。
他的心脏忽然剧烈地跳动?起?来。
掐着脸颊的大手松了一些,周窈音再看向他时,对方眼底浮着的一层寒意忽然消散了,只是那双眼睛仍然漠然沉寂。
“对不起?……”她非常识相?地选择滑跪,撩起?眼皮迅速掠过他的脸,“实在太疼了,所以?才不小心……”
那只口罩大约是过程中被她的手指勾到,现在滑到了鼻梁中间,虽然只往下带了一点点,但周窈音凭借多年欣赏赛博男人的经验判断他长得还不错,恐惧中掺杂着不好意思:“真的对不起?。”
男人垂着睫没搭理这个话题,捧起?她的脸颊往旁边转过去,仔细看了看肿起?来的右腮,问道:“上午怎么不说。”
“上午的时候还不痛。”
凉丝丝的温度轻轻压在肿痛的皮肤上,很?舒服,周窈音惬意地眯起?眼睛,反应过来后?被自己的行为吓了一跳,好在他的视线没有看过来。
“嗯。”他意味不明地回了半个音节,手从她身上移开,起?身往外走。
虽然完全没弄明白他为什?么突然闯进病房,但总算等?到对方离开,周窈音捂着腮帮想下床看看智齿发炎的地方严不严重,脚刚挨到地面听见洗漱间里面传来一阵水流声。
......原来没走。白高兴一场。
周窈音踢掉拖鞋,咬牙躺回去。过了大概五分钟,身上的被子被人拽了两下。
“起?来。”
“干嘛。”她闷声闷气回道。
住个院还要供着一樽大佛,她心里憋屈得要命,想起?他刚才凶巴巴的样子,自己还误打到人家?的脸,不敢也不好意思发作,干脆钻进被子里当起?乌龟。
斯祁望向病床上的小山包,冷声命令:“出来,我帮你看看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