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着头?, 目不转睛注视她, 好像想?从她眼睛里?看出点什么一样。上次没回应这个话题就让他别扭半天，周窈音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 但煽情的话实在说不出口，于?是半玩笑半认真地回他:“不爱你爱谁？”

男人看着她的脸，皱紧的眉心没有因为她的这番话有什么松动。

周窈音敛了神色，拿起?遥控器将?电影关掉, 温柔地抱住他的脖子?:“多数时?候都爱你, 但有一段时?间不怎么爱, 因为你的行为恐怖。”

“我知道?指的是什么。”斯祁的脑袋蹭了蹭她的下巴, 柔软的头?发将?人弄得直笑，然后才看向她的眼睛，“我向你道?歉。”

现在还在过年期间, 房门外偶尔响起?邻居送客的寒暄声，阳台外飘起?小?雨，清新的水汽吹散了客厅的暧昧气息。

周窈音倒不是想?要他的道?歉，过去的事情要是细究都够掰扯三天三夜的，她没这个兴致，只?是觉得现在氛围正好，很适合交流感情，他们似乎从来?没有敞开心扉地好好谈过一次。

“我发现这个发型也很适合你。”她的手往上移，揉了揉他微卷的头?发，轻叹，“可能还是脸好看的原因吧。”

斯祁伸手把茶几上的眼镜拿过来?戴上，意味不明道?:“你喜欢这样。”

“我可没说过......”周窈音反驳他，但又不自?觉多看了两眼。

无他，这男人黑框眼镜一戴就有种淡淡的忧虑，像家庭主夫在思考晚上应该做什么饭菜，平时?萦绕在身上的阴郁感大?大?减轻。

“周窈音。”他叫了她一句，然后又黏黏糊糊地缠住她，一会摸摸她的后背，一会又捏捏她的腰。

周窈音没拒绝，和他亲热了一会，接上前面的话题:“现在没有不爱你的时?候，我们一起?做饭，聊天，睡觉......”

她越说越上头?，倾诉了一大?堆后发现他耳根红红的，忍不住凑过去笑了出来?:“干什么啊，睡都睡过了还害羞，是不是哪天别人和你说你也脸红”

“我不会的，周窈音。”他捂住她的嘴巴，从茶几下面的抽屉里?拿出一个银色包装，咬着撕开，然后重新挤进去。

“我只?爱你，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唔......”周窈音的嘴被他近乎执拗地紧紧捂住，呜咽声被迫吞回喉咙里?。

剧烈晃荡中，她拼命攀住男人的肩胛骨想?摆脱失控的感觉，眼角却还是不由自?主淌出生理性眼泪。

男人垂眸凝视她，眼底暗潮涌动，劲瘦的腰上青筋鼓起?，每根血管下仿佛都在翻涌着滚烫的热气。

周窈音红着脸别开视线，嘴巴仍旧被他捂着，只?能发出“嗯嗯嗯”的声音。

再后来?，他突然哭了，好几颗眼泪垂直砸在她的胸口，细嫩的皮肤好似被火舌燎到，灼伤得生疼。

周窈音从情欲的漩涡里?挣脱出来?，伸手揩去他的眼泪，面露迷茫:“你怎么了？”

他没吭声，一边掉眼泪一边越来?越用力，她本来?还想?着安慰几句，后面只?觉得他是在发神经，抬起?酸软的腿轻轻摩挲他的腰和肋骨

然后他哭得更厉害了。

......周窈音忘了是怎么结束的，等她从窒息中缓过来?时?，他像只?卷毛小?狗一样埋在她的发间忧郁落泪。

她想?笑。

但忍住了。

她关切地把他的脑袋抬起?来?，柔声细语询问:“怎么了？你不是......弄出来?了。”

“我不是为这个目的和你睡觉。”他轻轻推开她的手，眸中水光潋滟，侧身安静抱住她的腰。

周窈音看了眼郁郁寡欢的男人，无奈道?：“不说你生气，说了你又哭，你到底想?干嘛？”

斯祁皱眉，慢慢抬起头:“我已经好了，晚上想?吃什么？”

都八点了，周窈音从他身上起?来?，准备收拾衣服去洗澡:“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