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周窈音去厨房盛粥,想起自己发烧的时候容易嘴里容易发苦没味,便往白粥里放了点糖,拌匀后推开卧室门。

之前用湿毛巾擦拭过去半小时就不管用了,他的每次呼吸都烫得骇人,她?搬来凳子坐在床边,轻声把人唤醒:“起来吃点东西。”

斯祁朦胧睁开眼,哑着嗓音看向她?,条件反射询问:“你什么时候走?”

“先垫垫肚子,等会才能吃药。”周窈音从来没有这么耐心过,把他搀起来倚着床头,“我刚煮好?的,弄了好?久呢。”

男人看了她?一眼,没再说什么低头喝了点。

“甜吗?”

“嗯,你下?午的机票?”

声音比往常更低更沉,周窈音耳朵有点麻,看着对方苍白美?丽的脸庞,倏地脸红了,不太?自然地转身?拉上窗帘:“出差取消了。”

斯祁不自觉弯了弯眸子,坐直,将睡衣扣子解开,顺手拽了两?下?衣领,“我是不是影响你了?”

周窈音回过头,见?他正有气无力地伸手拿碗,上前制止:“你别乱动,我喂你吃。”

“因为我生病影响你工作。”他别过头轻咳两?声,脸上透着一层病气,“不好?意思。”

沉默两?秒,斯祁顺着她?的视线低头,明知故问:“你在看什么?”

周窈音窘迫收回视线,倾身?将他的衣服扣子一粒粒扣回去,一边嘟囔:“你晚上怎么睡觉的,到处都是乱糟糟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有人对你干了什么......”

“我也不清楚。”

……

碗里的粥还剩下?小半碗,周窈音盯着他把退烧药吃下去,心里才稍微踏实些,打算等中午再量一次体温。

吃完药不久他迷迷糊糊睡着了,她?带上门,下?楼去超市买菜。

年关将至,路过年货区,她?挑了一副对联和几样窗花。往年她懒得讲究这些,但?今年大概率两?个人一起过年,红红火火的看着就喜庆。

回家路上变了天,周窈音提着大包小包快步往家里赶,余光瞟到路上一辆送货的三轮车,冷不丁想起爸爸前几天还问了她?今年会不会回去。

她?看着袋子里的春联,没再多想快步往家里赶。

中午他只喝了一碗汤,体温计上显示38.2℃,稍微下?降了一点。

“还要吃点东西吗?”周窈音过第一次照顾别人,现在对方的情况好?转了,她?的心情也跟着放晴,“我做了好?几个菜。”

“晚上吃。”斯祁轻揉眉心,看向她?的眼神很专注,“去午休?”

外面淅淅沥沥下?着小雨,空气湿润冰凉,确实很适合睡觉,她?早上7点不到起来的,现在正好?也困了,洗漱完两?人回卧室。

“我在超市买了春联。”周窈音帮他揉按太?阳穴,说到这不禁笑了下?,“你个子高,等春节前两?天的时候帮我贴上?”

“为?什么是我?”

周窈音立即停下?手,面露不悦:“你这是什么意思?不愿意贴拉倒。”

斯祁把她?扳回来,拥紧:“为?什么不找别的男人?”

……

“犯贱了是不是?”除了这两?个字,她?都找不出其他形容词,“找了别人你到时候又要死要活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的声音透着病后的沙哑,索性不吭声了,安安静静靠着她?的肩膀。

周窈音觉得他是发烧烧得神志不清了,没把刚才的事?情放在心上,探了探他额头的温度,确认没有加重才敢闭眼睡觉。

不知过去多久,积云里的水汽越来越浓,玻璃窗上弥漫着雾气,雨下?大了,打在窗台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雨水好?似从外面蔓延进了室内,她?的身?上也浸得湿润,相当不舒服。

周窈音猛地睁开眼睛。

“醒了?”

男人贴着她?的耳朵,嗓音沙哑,炙热的气息扑过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