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窈音后背升起一阵恶寒，仍然心存一丝侥幸追问?：“放你?房间干什么?？”

他缓缓抬起眸子?，望着她。

什么?也没说，但什么?也都说了。

“你?脑子?有问?题是不是？！”怒上?心头?，周窈音用力蹬掉脚上?的拖鞋，冲他肩膀上?踹了一脚。

不轻不重的力道，斯祁握住她的脚踝往自己这边带，面色如常：“你?当时走?得很着急，我会想你?。”

“你?要死啊！”

“为什么?说这种话。”

......

周窈音大脑有种供血不足的感觉，晕晕乎乎的，但思维又相当清晰，看见他这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就来气，懒得废话，将高?脚杯里剩下的红酒喝光。

“有些时候我真搞不懂你脑子里在想什么。俄罗斯套娃是吗？一层接一层，干嘛不直接告诉我？”

男人的目光从空杯子落回她的脸上?，伸手捡起甩到远处的拖鞋帮她穿好，“说了你?会生气。”

“那你?现?在突然......”周窈音睁了睁眼皮，将翻涌的困意压下去，“突然丢个重磅炸弹给我，我就不会生气了吗？”

“什么?事情都瞒着我，在我面前像个假人一样，我从来没有对你?隐瞒过这么?多东西。”

“这对我一点都公平，难道”

“你?爱我吗？”男人打断她的话，蓦地发问?。

周窈音愣了半晌，满脸不可思议地盯着对方。

烛光摇曳，他的五官轮廓上?覆了一层暖融融的光晕，整个人看上?去尤其温良。

生平第一次被问?这种问?题，周窈音不知?所措地别开视线:“你?说什么?呢……别转移话题，我刚才和你?的是正事”

“周窈音。”他抬起头?，大手安静地搭在她的手背上?。

四?目相对，周窈音的脑袋更晕了，下一秒眼皮仿佛就能阖上?。

现?在不过才十点钟，怎么?会这么?困？

她刚想说“别用这个来堵她的嘴”，可话到嘴边，眼皮不住地下沉……

椅子?上?的女?人一头?栽进他怀里。

斯祁起身吹灭蜡烛，将她抱进卧室。

她睡着了。

和预料中完全?相反、不太愉快的一天因此提前结束。

他坐在床边，静静注视了对方一会，接着从衣柜里面拿出睡衣替她换上?。

“晚安。”

＊

周窈音这一觉睡得很舒服，大约是睡的时间早，醒过来的时候估计还不到六点。

她朦朦胧胧睁开眼睛，一张轮廓分明的脸庞印入眼帘。

她记得昨晚这男人还在逼问?她什么?爱不爱的问?题……她是怎么?睡着的？

还好睡着了，答不出来这男人估计又要发疯。

周窈音摸到手机，昨晚回复过的那个同事回了好几条谢谢，她瞄到下一列的聊天框，瞅了眼还在熟睡的正主，闲着没事索性一条条重新回。

等发送出去才想起来他的手机没静音，斯祁被震动吵醒，下意识揽紧她的腰:“怎么?醒这么?早？”

两人平时都是面对面相拥而眠的，但这个姿势其实不太舒服，尤其是他还特别喜欢把脑袋窝在她肩膀上?，又热又闷。

“你?帮我换的睡衣吗？”

“嗯。”他还在半梦半醒之间，轻轻哼了一声。

“我怎么?睡得这么?死……”衣服都换了一套，竟然没有醒过来，难道是最近工作?太累了？

闻言，男人睁眼瞟了她一眼，平静回答:“因为我在红酒放了安神药。”

“……”周窈音气极反笑?，搭在他腰间的手下移，用力拧他的臀，“你?就非得告诉我！？又想死了是不是？”

斯祁掀起眼皮，凑上?去亲吻那张温软的脸蛋:“你?昨天说了，瞒着对你?不公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