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眼落地窗上映着的高大人影,停顿些许,继续往杯子里倒水:“你这个样子真的很恐怖。”
“那你为什么不报警?”
“......”周窈音被问住了,拿起?桌上的空调遥控调高温度,狡辩道,“你怎么知?道我没报过?”
斯祁一言不发,把大衣和领带搭在椅背,余光瞥见杯子插着的花,神色缓和了些:“下次我再带一束过来。”
“没有下次,到?这为止。”她顿了顿,走到?他旁边,把水杯塞进对方冰凉的手心,注视他的眼睛劝道,“你别再这样了,我生?气的时候控制不住自己的。”
她瞅了瞅他脖子和脸上的伤,心里不由得有点发堵:“让你走又不走,你又不知?道躲,蠢不蠢。”
“我不疼。”
“以后我们别见面了。你有些时候很吓人,我也不想?再弄伤你。”
“而且每次都这样真的让人很累,我们还是好聚好散吧。”
他低垂着眼睫,光喝水没有回答她的话。酒店前台敲门来送烫伤药膏,周窈音拿回来后提醒对方涂上。
他就像被抽掉了一缕魂,她叫了半天都没有任何动静,直到?杯子里的水喝完,他才回过神一样,开口:“还有吗?渴了。”
……周窈音感觉他在转移话题,但也不好说什么,最近这段时间每天都在和他各种?吵,她累了,现在只想?赶紧摆脱他清静一点。
还没等她接杯子,他自己反倒自顾自地去倒水,然后打开那边的窗户,背对她,看着外面大雪纷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寒风将他的衣袖急促地吹得鼓起?来,等风过去,恍若退却的潮水,袖口渐渐息落下去。
“我把药放桌子上。”她站在那道高大背影后面,见他没有离开的迹象,只好退一步,“你晚上不走的话可以睡沙发,衣柜里面有备用?的被子。我先睡觉了,明天要上班。”
意料之中的不吭声,周窈音钻进被窝,半梦半醒之间看见他还在窗前站着,翻了个身继续睡。
估摸着是大半夜,被窝里钻进一阵冷气,弄得她以为自己睡在冰窖了,迷迷糊糊伸出往身边探了探。
没摸到?什么。
斯祁挨着床边躺下,两?人离得很远,见她似乎有醒过来的趋势,平静交待:“我过两?天回日本?。”
周窈音隐约知?道到?他睡在旁边,但实在困得厉害,只哼唧两?声往枕头里缩了缩,把他的话当做耳旁风。
黑暗中,覆在窗台的雪被室内的温度一点点融化,雪水“滴答滴答”往下坠落,空灵寂寥,像三更天的夜漏。
斯祁把她那边的被角掖紧了点,靠过去的时候才发觉她睡的地方跟个小火炉一样,滚烫的。
他用?指腹轻轻摩挲她的轮廓,眼底仿佛氤氲着一团散不尽的水雾。
他们很久没有正?常地聊过天了,自从那天晚上后,她对他就剩下讨厌和驱逐。
她以前很喜欢和他聊天打电话,还总是叫他一些十分亲密的称呼。
手指触到?她的嘴唇,斯祁恍惚许久。
他哪些地方做错了?
她说他很吓人,可是他并没有对她做过什么。他很喜欢和她待在一起?,如果她不想?见他那他就在外面等着,这样也不可以吗?
或许她只是单纯地不想?听他说话,也不想?再见到?他。
电影里急于脱身的男主角便是如此,无论?女主角做了什么在对方看来只是碍眼而已。
厘清思绪后,斯祁躺回自己的位置,决心不再继续关注她。
*
次日,周窈音7点钟醒过来,一睁眼便发现椅子上的大衣不见了,接着环顾一圈都没有看见某个男人,他这么早就走了吗?
酒店离公司近,八点出门尚且绰绰有余,她打算舒舒服服补个回笼觉,刚闭上眼睛耳边脑内猛地浮现他的话:他好像说过要回日本?了......
周窈音瞬间清醒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