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觉得虽然没谈,但杨之玉喜欢钓着何诺舟,就挺茶的。

“没啥意思,就是和你说明白,我以后也不会和他谈。”杨之玉吹着基地旷野的熏风,有种通透的舒畅:“我有喜欢的人,虽然不知道是否能在一起,但我心里有他了,就再住不进别人。”

眼看回星城的日子没几天,姥姥又开始“作妖”。执意要将金戒指摘下来给杨之玉戴上。葛金秋瞪眼,说妈你怎么回事儿,不带这样的,你摘下来几次我就给你戴回去几次!

杨之玉纳闷儿:“我姥姥给我戒指怎么了?这传家宝!”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儿!”葛金秋生气,把金戒指重新给姥姥戴上。

姥姥也气得嘎巴嘴。

戴上后,葛金秋才心平气和道:“若是你姥姥要给,也得当着你妗子们的面给,若是你妗子们不吱声,那你就不能要。”

“不是,妈,我姥姥给我东西,和我妗子有啥关系?”

“你就听我的,没毛病,没勾当!”

葛金秋不能当着姥姥的面说。现在姥姥的病加重了,不知道哪天就卧床不起,那时候要去大儿子家住,得让大儿子给她“送终”。而姥姥的“遗产”,大到房子农具,小到身上穿的戴的,都要“平分”。至于怎么分,葛金秋说不了算,她是姑娘,是“外人”,要听哥哥们安排。虽说这金戒指不值几个钱,但所有亲戚都知道,这是姥姥仅剩不多的财物,要是“不翼而飞”,那就麻烦了。

杨之玉其实懂这个道理,或者说,这根本就不是道理,这是属于老家的“勾当”。她想凭一己之力与“封建礼教”做对抗,那在长辈眼里,就是小孩闹着玩儿呢。

第34章 稻香

再见何诺舟已经是在老家的最后一天了。

杨之玉开车载他去了一个地方。

那是他俩都知道的地方。

废弃的铁轨已经不再通火车,曾经热闹的火车站也再没人光顾了。

杨之玉说,虽然杨柳庄的火车只拉焦炭不拉人,但她小时候依旧能坐着火车,和村里大人去附近的海边洗海澡。那种火车就有两三节可以坐人的车厢,剩下全是裸露的平板。

她们就坐在平板上,吹着夏天烫脸的风,随着哐啷哐啷的铁轨声,慢悠悠去海边。那时候不知道还有防晒霜这种东西,常常被晒成铁锈色,皮肤爆几层皮,才慢慢养回来。

杨之玉玩笑道:“看网上笑话印度人坐火车的图片,我倒觉得亲切,小时候就这么过来的。”

何诺舟听着,视野随着逐渐金黄的稻田开阔起来。

稻秆依旧绿,但稻穗饱满,株株垂下头来。再过一个多月就可以收割水稻了。

他们把车停在马路边,沿着田埂走。